十（1 / 1）

燕连声清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回忆：“我好歹也去了那么多次，确实是完全没见过这玩意儿。”

燕连声十年前才和段眠风前后脚结丹，在此之前二三百年是真的去了不少次。对雁过拔毛，又是个活的灵草图鉴的燕连声来说，这情天秘境几乎和自家后花园没什么区别。

褚成文点点头：“这水中骨长成这个稀奇样子，要是还有肯定早就被人发现了。”他把图鉴又翻了一页，指给燕连声看：“但是你看看它的种子。”

好在这一次画画的人没搞出什么乱子，上面的图画生动形象，让燕连声一看便惊声道：“这不是火绒花的种子吗？”

火绒花是种十分常见的灵草。它一如其名，颜色火红，通体微微发热。它的果实类似棉花，制成法衣，不仅保暖，而且对火系的法术还有一定的防御效果。对刚入门的，还做不到寒暑不侵的年轻修士来说是十分不错的材料。

不过这东西生命力十分顽强，稍微有点灵气的地方就长得遍地都是。它的效用和同类灵草比较起来也很一般。在修士们互相交易的市场上，甚至没有什么人愿意直接交易这种原料。就算是用它制成的法衣，也往往廉价易得。

火绒花的种子不像是草木，倒像是块漂亮的小石子。质地坚硬，敲击起来铛铛作响。它差不多就指甲盖大，颜色热烈如火，呈半透明状。种子中心，有向外辐散开来的金线。倒是十分漂亮。有些年轻的小女修会收集起来做成饰品，图个好看。

而现在这图册上画的种子和火绒花的种子一般无二。燕连声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不同来。

他现在对于自己的欣赏能力和眼神毫无自信，不过对自己的脑子还是有点信心的。他大概也猜到了褚成文的意思。“水中骨的种子竟然长得和火绒花的种子一样？也就是说搞不好在情天秘境里还有水中骨种子的遗存？”

褚成文点点头，详细地解释起来。“水中骨虽然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但是天地之间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不少大型的草食灵兽甚至可以将它一口吞下。更何况它长得那个样子，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而与它的成株的引人注目相反，它的种子长得和随处可见的火绒花种子一样，不可食用。而且还可以长期的休眠，即便放上千百年，再遇上合适的环境仍旧可以生根发芽。”

燕连声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是说哪怕水中骨已经绝迹几百年，种子因为混入火绒花的种子之中也很有可能没有被人带走。而且，因为水中骨的特性，应该也还能用？”

他想了想，摇摇头，有点疑虑：“就算是能混入火绒花的种子中不被人发现，这么多年，情天秘境好歹也算是个秘境，应该早就发芽长成了才对。这么多年都没有再见过水中骨……恐怕结果不会太好。”

褚成文显然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抿抿唇，沉吟了半晌。“我有一个猜想。”燕连声看向他，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褚成文自己也不确定，带着点“你听说我的对不对”的求证道：“水中骨性质寒凉，我见记载里它大多被用来炼制寒性的丹药。但是火绒花却是最常见的热性灵草。如果少量的水中骨的种子被混入大量的火绒花种子中……你说有没有可能会抑制它的发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