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四代目重生(5)(2 / 2)
“似乎是这样没错。我知道一个地方,欣赏花火很合适,人也不多。”
“听上去很好。不如我们去那边吧?”
“好。”
脱离了人群,夏月也收起了刚才那活泼可爱的模样。鼬有些遗憾,开始暗自盘算今后如何让她更多流露些天真和亲昵——那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这不是火影岩顶部吗……确实,从这里看烟火清净又自在。”夏月踩着木屐走到悬崖边,像小鹿一样轻盈,步伐却很稳。
山顶只有孤零零一盏灯兀自亮着。少了灯光的热闹,自然的寂静便笼罩在他们身上。夜风穿梭而过,月光盈盈而降;森林“沙沙”低吟,更显出几分静谧。鼬想起了五年前离开村子时那一夜的凄凉,又回忆起他第一次见到巽风的场景:川之国小镇边的“落阳坪”,在夜色中覆盖了银亮月辉,正和今晚的情景有些像。这样一联想,夜色便褪去了凄清,只显得可爱。
恰在此时,夏月拿出两粒桂花糖,往他跟前一晃,笑问:“乌鸦,赏脸一尝桂花糖如何?”
正是这样信手拈来的戏谑,才有了每次惟妙惟肖的易容和扮演。无论多么惊险的情形,就凭这样活灵活现的装扮,她都能轻轻松松化险为夷。这就是巽风;这就是夏月。
鼬接过糖,就像第一次那样。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桂花在口中绽放时,第一朵烟花也从南贺川对岸升起来了。夜空中盛开的火焰自然是美丽的,鼬望着这一幕,记忆深处某个细小的节点忽然有所触动。
“夏月……”
“怎么?”
“不,只是想起来一些事情。小时候的事。”
她的目光集中在他脸上,那是一个等待的讯号。他微笑,却不再说话。
“哎?鼬,你想到什么了?话不要说一半嘛。”她失去了淡定从容的表面,又开始可爱地撒娇了。看上去很沉得住气,其实都是表面;对待亲近的人容易撒娇。她自己注意到这个特点了吗?
他真该早些发现这一点。
“鼬——说嘛!”
她盯他半晌,忽而眼睛一眯,背手扭头,又开始装模作样。“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她说,“我也没有那么好奇。”
话虽如此,余光却还在悄悄看他。远处绽放的烟火映在她眼里,明明灭灭,恰如回忆忽近忽远。这样一来,他的回忆就更清晰一些了。不错,她小时候已然是这样。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就发生在他上忍校的第二年。鼬5岁入学,那时正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末期,原定是6岁毕业后成为下忍,但第二年战争结束,忍校毕业的最低年龄也提高到7岁。对许多家庭而言这是值得松一口气的好事,但对鼬而言,他一方面欣慰于战争的结束,另一方面又对毕业时间延后抱有不满。
就是在这样的心情下,他采取了一种狡猾的做法:以影分/身在学校上课,而自己在西北方的森林里修炼。那边有靶场,还有湖泊,正适合一个宇智波练习手里剑投掷术和火遁。
有一天,他突然感觉到影分/身消失了。从反馈的记忆来看,是一个同学练习杀鸡的时候没能做到手起刀落,结果那被刺了一刀的公鸡满场乱跑,鲜血洒得到处都是,罪魁祸首一边追赶公鸡一边尖叫,引起一片混乱;不知道谁先踩了谁,总之一大群同学跌成一团,也把鼬给扑倒了。
那次事件导致的后果,是鼬和罪魁祸首一起乖乖接受惩罚。他们要在操场上一直站到太阳下山,回去还要抄五遍忍校守则。说是“罚站”,实则站直了的人只有鼬一个;那名不成器的罪魁祸首一看老师走开,就痛痛快快地蹲下,过了会儿又盘腿坐在地上,两手托着腮帮子看夕阳。夕阳红彤彤的,她的眼睛也红彤彤的,只是眼珠汪了深蓝的海水,映着霞光分外美丽。
她无精打采地说,鼬同学对不起啊,连累你了。他就语气平平地回答,不关别人的事,是他自己修炼不够才会被发现。
她想了想,敏锐地问他是不是不知道她的名字,才用“别人”来指代。那一眼洞穿真相的能力,有些让他惊讶。
面对他的沉默,她了然地点头。
“我叫夏月,泷夏月。”
“我是宇智波鼬。”
明明眼睛还红着,脸上也残留了泪痕,她却笑起来,说学校里谁不认识鼬同学啊,你真不知道自己多有名吗。
“对了,鼬同学。”
“夏月同学?”
“要是明天天气晴朗,可以请鼬同学指导我修炼吗?”
“……我很忙,夏月同学还是请教别人吧。”
“别拒绝这么快啊。”
她笑得更开怀,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值得她这样开心。她打了个呵欠,神在在地说:“万一明天下雨呢?”
第二天果然是一个阴雨天。细雨霏霏时,他站在湖边看阴云翻滚;雨水在湖面打出无数涟漪,他吐出一个火球,无数涟漪就成了无数白雾。那时候,他不期然地想:要是罪魁祸首同学现在出现,要他指点一二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她当然没有出现。
他们也再没有交集。
那段细微的往事,就和其他所有不值一提的小事一样,很快淹没在了忍者的生涯当中。只是隔了十多年,他被熟悉的人触动回忆,才惊异地发现原来他们在那么久以前就有过对话。本以为是不值一提的过往,那时的心情却还历历在目、清晰如昨。他为什么就能记起,当年他是如何在湖边默默心想,如果夏月同学出现,他也可以教她忍术?
说不定……
“鼬,你在想什么?”夏月转到他面前,捧上一把桂花糖,很精明地说,“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起了什么,我用桂花糖跟你换。”
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是和他一样成熟的忍者了。想来多少有些遗憾。
“我在想,要是那个时候直接答应下来的话,说不定可以更早一些认识夏月。”
“那个时候?答应?早一些认识?”
看她不明所以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不记得了。但这也没有关系。
“夏月,桂花糖……”
“嗯?”
他望着这个人的眼睛,从中看见自己被缩小的影子。一定是很认真才对。
他很认真地问:“桂花糖,以后可以只给我一个人做吗?”
烟火还在燃放。一朵接一朵,是属于大众的、浮夸的热闹,遥遥地隔在河对岸,而将安静留给了他这一边。就像他的人生,总是在沟壑这一头独自行走,偶尔看一眼对面吵闹的众人,觉得有些无聊,但又觉得无聊的和平也是好的。
现在,他身边多了一个人。她微笑时有热闹的影子,眼神却始终平和。她让整个世界变得明亮又安宁。
“只给一个人做……好贪心啊。”她笑出声,但眼神果然还是安宁柔软的,“不过,好的,我答应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说定了。”
他轻轻吻上那朵笑。是很早之前就开在他心底的笑容,今后也一定会一直绽放。他会好好守护这个笑容。
“……鼬,如果明天天气晴朗,就一起去登山吧。”
“这样吗……那如果下雨的话?”
“这有什么好为难?下雨的话,就来我家听音乐好了。有茶和点心,还有有意思的书。”
多年前的回忆再度飘过,他好像又看到了湖面被雨打出的涟漪、天空中翻滚的阴云,还有抬头看雨落下的自己。真是孩子。想找她的话,明明直接去就好了。
“好,”他说,“我一定会去。”
无论晴天还是雨天,只要是她在的地方,他就一定会去。
*
订婚那一天,夏月收到了一份礼物。是做成银杏叶模样的一套首饰,脉络精细,素净雅致。她一一地戴好,才走进一场纷飞初雪。
那个人在庭院里等她。他正抬头看一片枝头残叶,护额上落了雪花,鸦羽般漆黑的头发也蒙了星星点点的白色。那种深如寒潭的沉静专注,只会在他身上见到。
“夏月。”
连微笑也沉静,恰如飘雪无声。
她忽然很想告诉他一个秘密。
“鼬,有一件事……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她鼓起勇气,“在鼬知道的时间以前,在更早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为什么努力修炼,为什么算着日子想尽快成为上忍,为什么拼命也要通过暗部的考验,为什么想方设法成为负责联络他的那个人。
一切的为什么,都源自唯一的答案。
他眼神沉静如雪,微笑也沉静如雪;但他的拥抱是温暖的,肌肤和呼吸更有灼热的温度。
“那么,对我而言,”他回答,“在很久之前,我就注定要喜欢上夏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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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线结束w
大声告诉我:甜不甜?
后面还有一个特别番外,本文就正式结束了
说好15w,结果唠唠叨叨写了快20w啊哈哈哈哈
我真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