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各浮沉（2 / 2）

临别时，她记得卫灵对她说，“若我回来还见你这般哭哭啼啼，我去削了吴方脑袋下酒喝！”

结果她没有回来。

江右玉拿出帕子，江佑却没法逗她开心了。他的卫灵姐就这样突然离开了……

江佑忽觉不好，那种疼痛到了心里，整颗心似乎被狠狠捶着，每一次心脏跳动都成了巨大的负担。他双眼一闭，栽倒在一堆木屑上。

于榧这才不再继续冷眼旁观，他迅速起身抱起江佑道，“即刻出发。”

一行人沉闷着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几匹马不堪驱使，便迅速换了一批。终于，几人踏入了招远境内。

但仍是感觉没什么头绪。车马一进入招远便停了下来，秦水涸率先跳下马车，道，“这里有于阁主，大概也不需要我。我自去找卫将军……”

江右玉已然哭得面部浮肿，秦水涸拍拍她的肩，“放心，阿姐。我一定带回卫将军。”

江右玉点头。

秦水涸正待离开，江齐伸手拉住了他。

“秦公子，我跟你一起去吧。两个人应该好找一些，这边也用不着我。”江齐一路上都有些憋屈，他觉得他来这里完全没有什么用处，只是徒增一张吃饭的嘴。

本意是一路上照料公子的，没想到这一路，倒是于榧明里暗里照料江佑比较多。

秦水涸点点头，带着江齐往西北去了。

“于公子，现在我们该往什么地方去？”江右玉见江佑不见转醒，此刻也沉不住气。

“我近日探得招远西北方魔气重，先向那里看看。”

“不是说佑儿的病与魔无关？”

“对。”

“我们去……除魔？”

“不，去看看。”

江右玉虽着急，却也明白此时只有依靠这位阁主。于是也不多话，只是跟了上去。

“……所以我们到底还是走的一条路吧。”江右玉看着前面两人决绝的背影，如是道。

招远整个地区没有人烟，又和荒凉的温城不太像。这里地势奇特复杂，并不都是一望无边的平原。西北处距离万方已然不远。

秦水涸少年将军，平日里战事又不是十分频繁，他只到过招远两次，知道一般大约在什么地方开战。江齐紧跟着他，步伐也是出奇轻快，并没有拖累秦水涸。

两人刚来到招远西北，便与刚刚分别的三人重新见了面。

“你们怎么也往这处？”

“自然是有事才来。”

秦水涸此刻也没什么心情，只是默不作声寻找这次与异奴作战的战场。

按照以往，开战的地方都在山脚下一大块平地。始康国力强盛，难免带了些大国心态，连开战这种事，都偏要显示出君子之风。

但这次，秦水涸找到天黑，也没有在几个惯例开战的地方找到开战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

江齐跟着他走了一日，只觉得累得头昏。他不是很明白带兵打仗这回事，只能默不作声跟在秦水涸身后。

“如若不在惯例开场的地方，那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也许是遭遇了偷袭……不可能，此次天都派兵，一派就是五千精兵，怎么可能一次偷袭就能成功？装备那么精良，人高马肥，怎么可能？”

江齐道，“还是去找找吧。不要只在这几个地方转了。”

后半夜，倒是江齐走在了前面，秦水涸魂不守舍地跟在后面。

“何况还有卫将军在，这怎么可能！莫非真的……”

“秦公子，你看那……”

秦水涸抬起眼，地上零零散散躺了几具尸体。

“七人，是我天都的将士。其余人都哪儿去了？？”

“在西不远。”

秦水涸在夜色中看到于榧一手揽着江佑，站在他们面前。

“你找到的？”

“是。”

“阿姐呢？”

“已在战场找卫将军的尸骨了。”

“她一个人？她怎么敢？”

阿齐忽地一声惊叫：“有蛇！”

秦水涸看着那条已僵死的蛇，心里一颤。

“快！快去找阿姐！”

于榧为他们让开一条路，看着两人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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