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两个人的婚礼（2 / 2）
海城扶着程清泉坐上轮椅，将他推到露台的木桌边，程清泉每天坐在这画画练书法，笔墨都是现成的，海城去客厅找出他藏在抽屉里的两个木盒和一盒印泥，放到程清泉面前。
打开木盒，每个木盒里都放着一卷红色的小卷轴，海城摊开两个卷轴，卷轴布面上各嵌着一张能写字的印花纸张。
海城拿了支小号狼毫笔，递到程清泉手中：“你来写吧，写完我们盖个手印，这就是我们的结婚证了。”
“写什么呢？”
程清泉没写过不知该如何下笔。
“随你，我在网上看了些模版，我搜给你看。”
海城拿出手机搜了个婚书模版，放在程清泉面前，程清泉看着手机屏幕想了好一会，毛笔沾上墨汁，低头在每张婚书上都认真的写上：
【喜今日缔此良缘，结为佳偶，银环联心，白首永偕。愿得天眷佑，此情不变，泉归大海，永不分离。此证：海城程清泉。】
程清泉从小就练行书，他最喜欢赵孟頫，字写得清秀俊逸，已经练出了几分赵孟頫的形韵。
海城看着婚书赞扬道：“字如其人，清泉，你的字真好看。”
海城打开红印泥，两人都将左手无名指染红，指纹按在婚书上，海城又剪了两簇他们的头发，用红绳绑好，装在小布袋里，每个木盒里放一袋。
弄好一切，海城蹲在程清泉轮椅边，拉着程清泉的手说：
“清泉，我们交换了戒指，婚书上也按了手印，以后就不再是情侣，而是一家人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只属于我们的小家庭，我们还结了发，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也是要在一起的。”
“嗯……”
程清泉眉眼带笑的抚摸着海城的脸：“不止下辈子，每一世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他们的婚书并不具备法律效力，在外人看来也许就像是一场儿戏，可是他懂海城，这一纸婚书是一剂定心丸，有了它，以后他们就是一体，任谁反对也拆不散他们了。
婚书签罢，海城将装了婚书的两个木盒仔细的收进保险柜，程清泉去波比房间将波比放了出来，波比在它的小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它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件大事，它最爱的爹爹和爸爸，就在刚刚私定了终身。
餐厅桌上摆着蒋岚送来的菜，海城将菜一道道的放进微波炉加热，摆好一桌，放好碗筷，又开了瓶红酒，对着客厅里陪波比玩球的程清泉喊道：
“清泉，吃饭了。”
“波比，球球下次再玩，爹爹叫我们吃饭了。”程清泉笑着收起球。
波比迈着小短腿跟着程清泉来到餐桌边，程清泉滑着轮椅停在海城为他空出的位置。
海城将波比也抱到一张餐椅上，然后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红色的宠物围脖给波比围上，围脖上绣着红双喜，棉花糖一样的波比围上红红的围脖，可爱又喜庆。
“你从哪弄来这样一个围脖？”
程清泉被戴着围脖的波比逗笑了。
“网上买的，波比是我们的证婚犬，当然也要打扮得喜庆一点。”
海城坐在程清泉对面的位置，往两个高脚杯里倒了些红酒，一杯送到程清泉面前，一杯端在手中。
他用勺子敲了敲玻璃杯，有模有样的开始说起了婚礼致辞。
“今天，首先感谢证婚犬小波比来参加我和清泉的婚礼，作为唯一的宾客，小波比什么贺礼都没带，很明显只是想来蹭吃蹭喝。但是，它能来就已经很有心了，毕竟我给整个动物园都发了请柬，只有小波比来了。”
“哈哈……”
程清泉被海城的话逗得笑出了声，他怜爱的摸了摸波比的头：“我们波比真有心，有你参加爸爸就知足了。”
波比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得到程清泉的夸奖，它吐着舌头嘴角上扬，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好，感谢完了我们的证婚犬，来，清泉。”
海城对着程清泉举起酒杯，收起玩笑的口吻，温柔的说：“第一杯酒，敬你妈妈，谢谢她生下了你，谢谢她抚养你长大，也谢谢她把你养得这么美好又善良。”
海城说完，喝光了高脚杯里的红酒，又拿起酒瓶倒了些酒进杯里，继续端着酒杯说：“第二杯，敬你小姨，是她告诉了我你的过往，让我们鼓起勇气进了一步，正式成为了恋人，也是她在你十七岁最苦的日子里陪在你身边，我很感激她，谢谢方阿姨。”
海城将第二杯酒一饮而尽，又倒了第三杯。
程清泉怕他喝多了伤身，劝阻着：“你少倒点，意思意思就行了。”
海城听话的停下了倒酒的动作，举起只盛了少量红酒的酒杯，笑着说：
“第三杯敬我的清泉，谢谢你来到这世上，谢谢你这么坚强撑过了最灰暗的时光，谢谢你接受了我的爱。这世上很多感情开始的时候都很美好，但慢慢的就变了，我向你保证，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改变，等我们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我依然还会像现在一样爱你。”
看着海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程清泉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可他眨眨眼，却有眼泪从眼角滑落。
他自小博览群书，却总是找不到词汇来形容海城的好。
他不知道地球以外是怎样的光景，他只知道，海城给他的爱，超越了地球上所有高耸的山脉和宽广的湖海，自从有了海城，他已经不记得孤独是什么滋味，无论他走到哪，海城的爱都将他包围着，让他的世界一扫阴霾，变得温暖又明亮。
一切发生的太意外，程清泉没准备致辞，他举起酒杯，笑着看向海城：
“海城，谢谢你今天给我的惊喜，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归属感，无论未来遇到什么阻碍，我都和你一起面对，我也会努力保养好身体，陪着你白头到老。”
说完，程清泉也将杯中的红酒饮尽，放下酒杯，他看着桌对面的海城，海城眼中盛着热泪，正深情的望着他，他伸过手去，握着海城的手。
两只手紧紧交握着，相遇，相识，相知，相爱，他们都经历过了，一纸婚书将他们紧紧绑在一起，他们接下来要完成的就只剩下相守二字，相守，相守到白头。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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