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蜻蜓立荷尖(9)(2 / 2)
江季麟,江铭……
江……
不大可能。
齐凌皱了皱眉,那江铭早已身首异处,江家的后患也已经除了个一干二净,这个江季麟应该不会和江家有什么关系。
那宁长青反常的行为到底是因为什?
“宁长青。”车里突然传来齐凌的声音,“白色的官服当真如此好看,看的你痴呆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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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点着一支香,有袅袅的青烟舞蹈着朝上生着。
桌前坐着一人,麦色的面庞紧绷着,眼睛闭在一起,浓密的睫毛轻轻发着颤,
白色的官服当真如此好看,看的你痴呆了半晌。
宁长青慢慢睁开了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可那句问话似乎还响在耳边。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那时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绝不能把季麟哥的事说出来,可他又向来迟钝,被这么突然一问慌的不得了,张嘴结舌了半晌才在愈来愈诡异的气氛中说了一句“属下……在边城中计落入陷的时候,似乎看到过江大人。”
似乎只有这么回答,才能让齐凌不会对他的回答过分怀疑。
一来这于他来说是事实,二来,这样的回答总比说出季麟哥的事好太多。可是,他还是满心不安——他看到江季麟时的异常,他回答齐凌的那些问话,会不会给季麟哥带去什么不利。
虽然他还不确定这个江季麟是不是他的季麟哥。
可他很确定,那日在战场上救下他的,就是季麟哥。
宁长青烦躁地又闭上了眼睛,长出了一口气,他已经在那里坐了许久,晚饭也没吃,满脑子的乱麻。
闭着眼一头乱麻的宁长青不知道,屋外的暗处,一个暗影一闪而逝,窜向驿馆的方向。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烛光轻闪,在浴桶的水面上铺上一层粼粼的光。
一人从浴桶里站起身来,修长的身躯如同羊脂玉般光泽细腻,墨色的长发湿着发梢,铺开在劲瘦挺拔的背上,隐约间透出几道浅色的伤疤。水珠从他胸膛上滑落了下来,沿着均匀的肌肉轮廊一点点蔓延,留下淡淡的痕迹,白皙的肌肤上有几道交错纵横的伤疤,有两道更是划过胸口,蜿蜒着像是剧毒的蜈蚣,这伤似乎并不影响这具身体的美感,反而像是稀世瓷器上的瓷纹,平添了几分气势和攻击性。
他耳尖轻动了下,手腕翻转,米白色的长袍睡衣便裹住了劲瘦的身躯,水花轻溅的
那一刹那,他已经落在浴桶外的地面上,赤足落下一点水渍,精致的像是玉石雕成。
“主子。”外面传来蓝狐的声音。
江季麟薄唇抿着,闭着眼擦着湿润的发尾,听到这声音微微把眼睁开一条缝:“进来。”
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精致的锁骨从领口露出些许,精致绝美的面容上带着略微病态的苍白。
蓝狐一进屋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愣了一下忙低了头不敢再看。
主子很少露出真容来,此时露了真容恍惚之间竟觉得无比不真实,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易容,面庞少有阳光直射的原因,主子的面容有些苍白,只有薄唇处透出些许血色。
“主子,那宁长青就是属下曾经见到过的武艺和江家相似之人,此前在边城一战中逃脱,属下总觉得这人似乎知道些什么。”
江季麟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似有似无地掠过蓝狐:“你去探查了?”
蓝狐点头:“是,今日齐宫宴席上,此人神色实在诡异异常,属下心里忐忑,特意去虎贲军处探查了一番。他……”
“什么?”江季麟微微坐了起来,有一缕发丝垂了下来。
蓝狐咬了咬牙:“属下看到他拿出一张画纸看了许久,那画纸似是被撕碎后又拼接而成的,最主要的是,那画上,似乎是您的样子。”
江季麟眼角微动。
撕碎的画纸,拼接而成……
他蓦然想起,那张被他撕成几片又扔在了角落里的通缉令。
“他的事没有我的命令你以后别管!也不要再去探查!”江季麟突然便声色俱厉起来,话语间透出的严厉让蓝狐惊诧地俯低了身体不敢抬头。
“属下知错!属下下次绝不会再犯!”
“你且下去。”江季麟摆了摆手。
“是。”蓝狐应了声,低俯着退下。
“等一下。”江季麟突然又道,他微侧了脸,发丝遮住了面庞。
他的声音有些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低落:“抽空了……去青龙那里看看。”
蓝狐的身体一震,低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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