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弯弯绕绕的朋友（2 / 2）

不知过去多久后，盛郁轻笑了声悄然咽下苦涩：“我明白了。”

不待蓝肆问他明白了什么，此人却已冷静自持地说起他人之事。

盛郁将玉箫给他后，闭着眼按着眉心道：“方才江春寻我，怕是有急事，你还有何事想问的？”

明摆的逐客令。

蓝肆第一次被人请离，怒从心起，却碍于脾性不好发作，不作一言起身离去。

“砰！”

门被重重关上。

天光渐暗，暮色四合，华灯煌煌，房间里的人坐成了一尊辨不清模样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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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巳时已过，蓝肆才从房门出来，转身欲下楼却见前方有两条人影慢慢上前走来——是林虚和红月。

只是，为何他们看起来如此怪异？

红月被林虚环抱着，整人都陷入他的怀中，看起来很像他以前见过的新欢燕尔的夫妻。

嗯？

夫妻？

两个男的，夫妻？

那两人眉眼相对缓步而行，头渐渐贴近……

蓝肆好奇，看得正欢，却被突然出现的盛郁一把抓住跃起飞身下楼。皱着眉偏头看去，却见那两人已然双唇相贴，惊诧之意立即现于脸上，随即猛地一回头，鼻梁撞上了盛郁的肩头。

“嘶！”

盛郁落地松开了他，忙问：“怎么了？”

楼上的两人同时停了动作，转头看向楼下。

蓝肆揉着微红的鼻子，闷声闷气：“没事。”

“手拿开，我看看。”

“蓝公子，没事吧？”红月喊道，却被盛郁瞪视了一眼。

“说了没事。”蓝肆拂开盛郁伸过来的手，语气有点冲。

盛郁微握着手拿开，旋即撩起衣摆坐下，挥去了方才不慎倒出在桌面的茶水。

二楼的红月心中尴尬与苦笑交融。他忘了还有客人住店便与伴侣亲热，却一下得罪了两个得罪不起的人。他忍不住腹诽道，不过是亲吻而已，又没做什么。

他按住林虚让他回房间后掠到楼下上前道：“蓝公子、盛先生，昨晚睡得可好？”

蓝肆停下了揉鼻的手。

盛郁停下了倒茶的手。

随即两人同时一动，又异口同声道：“好。”

红月：“……”

“方才抱歉，我以为你们皆已出去，便放肆了些，见笑了。”

蓝肆：“你们是……”

盛郁：“无妨，坐……”

两人之间的默契无比惊人。

红月以为蓝肆是想了解他与林虚的旧事，这两人很不同，说出来他们也无妨，便坐下谈起过往。

“林虚是我的爱人。”

蓝肆闻言耳尖忽地红了起来。

盛郁虽然坐在他对面，却在方才语落之时便低了头，没看到这一幕，不然心中的郁结怕是会消解一些。

红月一脸怀念道：“我跟他算是冤家了，每次见面喊打喊杀。”

“不过是个修为平平的剑修，他要杀你，你将他剁了便是。”蓝肆忍不住教训这只小小的半妖，却见对面的人唇角微扬，“盛郁，你笑什么？”

“没有，”盛郁顶着他狐疑的眼神淡定答道，“你看错了。”

他原本应该阻止红月说下去的，但有些念头犹如河底的水草，一旦生了根便无法遏制地疯狂生长。

“他以前的修为与我不相上下，我即便是气得暴跳如雷也剁不了他。”红月笑了笑，笑意有些不达眼底，“前些年，我去他师门寻他的麻烦——呵，其实就是几个月不见，甚是想念。这才明白针锋相对之时，情意渐生。”

“到了后，却发现他被他的师父关在地牢里，我费了很大功夫才将他救出来，可他身受重伤……”说到此处，红月感激地看了盛郁一眼，“多亏盛先生出手相救，又用回春玉露膏帮他换了一副容颜，这才免遭师门追杀，安生了几年。”

蓝肆将乱七八糟的心神一敛：“换了一副容颜？”

“回春玉露膏，又名换颜膏。我少时偶然得见此药方，恰好灵药齐全便配了给他。没我的解药便永远恢复不了原貌，无需担心仇敌上门，但是……”盛郁略微沉吟，看着红月道，“此药有个弊端，若是永远用换出的这副模样生活倒也无碍。可当想换回来之时，时间拖越久，换回原貌承担的危险就越大。”

红月点头：“盛先生以前说过，我明白的。以前问过他，说不需要了。”

蓝肆：“会有何风险？”

“轻则有疾，重则死亡。关于弊端的记载不多，这还要看个人的情况。”盛郁说完后话音一转，“红月，你方才为何会以为我……我们都了出去？”

“金润商会的金梓娆一大早就来找你们游湖，说与你和蓝公子约好了的。”

盛郁：“……”

好像是有这回事。

蓝肆站起身俯视而问：“昨日在金元阁时进来的那个女子？”

盛郁略微抬头看他：“嗯。”

“你答应的。”蓝肆转身出了客似云来，只余下一道声音，“你自己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自己在吃醋的蓝肆需要一把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