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金润拍卖的前夕（2 / 2）

“闭嘴！”同伴捂住乌衣大汉的嘴，又从他身上摸出十颗灵石放在桌上，“我们这就走。”

乌衣大汉挣扎着：“唔唔～”

“你想死别拉着我！”

楼上的南景掀了帽子，脸上有些内疚：“对……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顾江春解释，“是他们的目光太恶心，像蛇一样。”

旁边的红月忽然露出了一个媚笑：“顾小公子，帮了你打算怎么回报我？”

“房钱再多给你十颗灵石？”顾江春歪着头问。

刹那间红月的笑脸僵硬了起来，一甩袖离开了。

顾江春喊道：“那再多一颗？”

远处只传来一个字：“滚！”

“哈哈哈～～”

南景也忍不住笑出声。

见人开心了，顾江春终于放下心来：“我们下楼等吧。”

“嗯。”南景听话点头。

没多久盛郁也下来了，一身黑色劲装，俊朗极了，顾江春花尽了自己多年来积攒的词藻来夸赞他，最终得到了一个面无表情地凝视。

盛郁挪开视线后又没忍住往二楼瞟了眼，人还没出现。

顾江春知道师父不喜等人，但难得的是脸上居然没有不耐，而是一脸平静和……

他说不出来，只觉他的表情无比奇怪。

盛郁察觉到顾江春的视线，半响都没挪走，正要开口就见楼上出现了一片银白的衣袍。

蓝肆缓步而下，眼皮一掀，瞥到楼下的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他。倏地想到昨日盛郁见他使魅惑，他的模样倒是有趣，目光不由自主搜寻那一抹白影，然只看到了黑影……

贴合身体的黑衣将盛郁颀长的身形勾勒出来，宽肩窄腰长腿，再加上一张英俊而深沉的脸，蓝肆觉得自己的心有些跳动得不正常。

放慢呼吸，蓝肆若无其事地走上前：“久等，现在去？”

盛郁点了点头，站起身往外走去，手臂自然挥动，那些被迷了双眼的人瞬

间清醒。

蓝肆跨了大步，与盛郁并肩而行，顾江春勾着不知什么时候又戴上帽子的南景落后一步跟着。

“你不是喜好白衣？”蓝肆疑惑，“因为昨日之言？我……”

“不好看吗？”盛郁打断他。

蓝肆瞬间忘了要说什么，脱口而出：“好看。”

以前曾在凌晨见那人穿了一身黑衣回来，有一种很独特的感觉。

他们这一黑一白，得亏是你光天化日之下走着，否则就该吓哭那些垂髫孩童了。

盛郁轻笑了下，叮嘱：“今日去金元阁的人很多，修者普通人皆有。收收你的气息，那些没修为的和修为较低的人受不住。”

蓝肆满不在乎：“受不住就受不住，是他们太弱了。”

盛郁带着私心一脸真诚地劝道：“这样会容易出事，你不想顺利拿到千叶莲？”

身边的瞬间少了一个人般，蓝肆已敛了一身气息，旁人的目光视若无物略过了他。

“麻烦。”蓝肆嘀咕。

盛郁唇角刚扬又想到他是因为要尽快恢复去找那个人，还未成形的笑容便消散了。

客似云来与金元阁相隔不远，不过一刻钟，他们已身在金元阁的大门外，只见前方围着一层又一层的普通百姓。

这世间等级森严，金润拍卖会只有接到邀请帖子的权贵以及修者可以入内，而普通百姓是不被允许进入金元阁的，来此不过是为了见证金润商会五年一度的拍卖大会，以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展示自己是多么厉害。

金元阁自然不止这一道大门，有些不爱张扬的人早已从它处入场。盛郁想唤人从别处进去却发现蓝肆脸上隐有好奇兴奋之色，便止了动作，无奈旁边有个少了根筋的徒弟。

“师父，为何不进去？等人吗？”顾江春凑上来问。

“此时尚早。”盛郁瞥了他一眼，“不等你父亲？”

顾江春因当年生灵草之事被顾父打了顿板子而始终耿耿于怀，并非不知无论因恶念或是善念而行窃均不可为的道理，只是自尊心作祟，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半响才哼哼唧唧地回应：“我想不见他。”说完退到南景身侧闷闷不乐，却不知晓黑帽里遮住的双眼忽地泛起了红。

蓝肆看着嘈杂的人群道：“这场面倒是与话本写的颇为相似，唔，‘如蜩如螗，如沸如羹’。”

盛郁好奇：“什么话本？你喜欢看话本？”

“初来之时碰到一个仙风道骨的老疯子在街上卖功法秘诀，书面写着无极剑法、昆仑寂灭功、诛妖大阵等，我……”蓝肆停了下才继续说，“我好奇就买了，谁知书里一招半式都未曾写到，只有什么‘东街小姐心碎落泪，西街公子薄幸另娶她人’的话本内容，不过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说完还从灵戒里摸出一摞书，再抽出一本递给盛郁，“你看。”

盛郁怔怔地接过后随意一翻，文字颇为雅致清晰，“只见那戚小姐倏地失心疯似的地拿起剪子就要将青丝剪去，旁边的婢女轰然跪地哭喊着阻止：‘小姐，不要啊……’”

盛郁：“……”

盛郁的脸僵硬了会才找回声音道：“果然很有趣。”

这时，远处街角传来辚辚车声，伴着阵阵香味愈来愈近，前方的百姓忽而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随即一个个仿若商量过般放轻了脚步有序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诗经·大雅·荡》：“如蜩如螗，如沸如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