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
进了青佛谷,人便痴了。满山遍野的梨花开的盛烈,原本清雅的花香因着庞大的数量变得馥郁。风一吹,簇成团的梨花儿便落了满地,下起了微凉的冬雪似的。
梨花瓣白,而花药呈紫红,层叠雪海里缀着星星点点的紫红迷了眼。琏如君的“瀛洲雨雪”就建在梨树颇密集的地方,那绛紫的墙体就在花影摇曳间隐现,极为风雅,正称了花瓣花蕊之色。两相辉映,好似那人造的东西一直扎根在这里,是天地孕养。
因怕谷内的梨花雪景被糟蹋了,五公主早早派了人守在谷口,让人接引来客徒步过来,车马皆停放在外面。
何呼翻身下马,将乘风交给下人等昭昭下车。屠昭昭磨磨蹭蹭的系好腰带,特别自觉的下了马车,没要下人搀扶也没踩小板凳。何呼神色透着一丝满意的看着到跟前的表妹,低低的说了声“乖”。
屠昭昭一脸惊悚的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话来,只当小表哥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真的,表哥面无表情说乖的样子好可怕!啊啊啊!)
她哪里晓得,在她收腰系蝴蝶结的时候,何呼就看见应柳的嫡妹不愿踩板凳又嫌弃下人不让扶,嗲里嗲气的喊着非要哥哥扶,那骄横的样子恕何呼欣赏不来。何呼当时就想,屠昭昭要是敢这样,呵呵!
梳着宫髻的领路婢女引着二人走在新辟出的花林小道,开始介绍起这起河儒宴。从“瀛洲雨雪”的格局到筵席的策划,当然少不了要夸一番自己的主子。骄傲的好像自己做的一样。何呼不耐,河儒宴还是和以前一样,赏花吟诗作画,哦,还有投壶。岁岁年年如此,极其无聊,她参加过一回就不想来第二次。
谈到投壶,何呼就更不解了,那么大(?!真的大?)个壶口为什么她们就是投!不!进!
说起来,投壶自古就是宴饮时助兴做的一种投掷游戏,也是一种礼仪,来源于射礼。开国皇帝对投壶十分喜爱,导致其在接下来的年岁里于臣民间十分盛行。简言之投壶就是把箭向壶里投,投中多的为胜,负者照规定的杯数喝酒。何呼觉得还不如射箭来的爽利。
许是发觉了她轻微的情绪,宫婢笑笑,不再多说。意犹未尽的昭昭还想让她多说点的时候,从另一条小径插到主干道他们前面去的几名女子,正说着话。想来是没有瞧见他们,不然怎么这么不知趣的在表哥面前谈论他,还想要做她小嫂嫂!!!
“我适才听说,有人见到何家小郎君来赴宴了。”着粉衣的女子拿帕儿遮着嘴,细声细语道。
“顾家哥哥也说见着了。”白衣裳的附和。
“可是,”穿水色衣裙的女子迟疑道:“我看小郎君好像带了女眷。该不会。。。”
屠昭昭听到那人说的,使劲憋着坏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何呼。
“郎君素来不近女色,也许是夫人来了。也不对,长辈们不会来。我知道了,说不定是姊妹。”另一名比较会思考问题的女子道。(姐妹,某种程度上你真相了。)
“你们可曾听说过,何将军家有什么年轻的女眷?”还是那个粉衣。
“不曾。”几个声音一同说道。
稍年幼的那个一脸沮丧的道:“我还想嫁给郎君呢。”其他人一脸不善的看着那个小姐,好吧,她们也想。
“谁要嫁给我郎君,没人告诉你们我王家注定会同何家联姻,本小姐会与他结为夫妻吗?”一道带着怒气的尖利女声从某条被梨树遮住的小径传来。(话说,公主这是开了多少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