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等着（2 / 2）

明天，又是晴天。

黑底烫金的日记本静静地躺在书桌上，静候晨光来临。

早读课，不出意外，季词都在，后排好几个座位都是空的。

他翻出通讯录一一打电话。

前面几个人都说马上就到。

最后一个，刚拨通就被按断。反复几次，季词最后打过去的时候：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季词猜他应该只是拉了黑名单，没有真正的关机，又借了小组长的手机打。

第三次，那头终于接了，声音闷闷的。“给你一分钟，赶紧说。”

“周杨，是我，季词。”

“你是不是有|病啊！”

“七点五十，早读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你现在起来还赶得上第一节课。”

“傻X。”周杨翻了个身，准备关机。

“你挂电话我就去你宿舍了。”

“……”

“老子真的服气。”季词听到电话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在穿衣服，他有点忍不住笑。

“什么事啊，这么高兴。”李菲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是叫醒了一条狗。”

“啊？”

过了十来分钟，周杨从后门进来了。他穿了一件灰色T恤，随手抽出椅子，发出一点响动。闻声回头的人，都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周杨把书包塞进课桌，又拿出语文、英语、数学、化学四本书，整整齐齐地铺在课桌上。两条胳膊一搭，趴了上去。

季词皱了皱眉，走过去，试图把书抽出来。他抽哪本，周杨的手肘就移过去死死压住。一个压，一个抽，僵持不下。他没法让他读书，他也没法好好睡觉。

最后周杨火了，一脚踹在课桌上，坐的椅子被带出去老远。季词赶紧伸手扶住，他的力道太大，季词感觉手腕稍微扭到了。

课桌究竟还是没倒，季词收回左手揉了揉。

周杨冷冷盯着他，突然一脚勾住桌腿，咚——书本撒了一地。

教室里的同学都吓了一跳，有的甚至站起来看发生了什么。

“大家不要讲话，回到自己的位置，早读还没结束。”李菲在前面敲了三下讲桌，大多数人都被拉回来了，还有少数几个窃窃私语。

“季老师和周杨要打架吗？”

“季老师打不赢吧？”

……

周杨对着他扯出一个笑，又是那种恶劣的笑。

季词淡淡瞟了他一样，好像并不在意。他弯下腰把课桌扶起来，又蹲下去把教材一本本捡起来，最后还拿出一包纸巾，擦上面沾的灰。

周杨看他这样，似乎更烦躁了。他一手揣在裤袋里，连书包也不要了，起身就走。

“周杨，你今天走了我马上打电话。”季词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到打电话，周杨硬生生

收了脚。他靠在门上，居高临下地打量季词。一个银色的打火机打燃又熄灭，最后他眯了眯眼。悠悠地说：“小白脸，别拿话唬老子，给我等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