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2)
红唇翕张,缓缓吐出个名字。
翻旧帐翻得毫无压力,此事终究令稚涼涼耿耿于怀,她这般品貌,哪比不上朱姯!
鸷初:“......”朱姯是谁?
少顷,公子初才想起这么个人来,也就知晓了病症所在。他暖暖的目光从上至下,落在稚涼涼浓密柔顺的头发,晶莹剔透的肌肤,顾盼流光的眼眸上,梗着脖子计较的模样让他蓦地心一软,她竟是如此在意。
唇抿着,眉宇间有些挣扎,鸷初吐出一口浊气,撩袍作揖:“虽事出有因,然当日之事是孤不对,卿卿可原谅孤?”
宽袖垂落遮住金玉带钩,环佩,洒然风流。稚涼涼呆愣愣地看着躬身的鸷初,慌忙避身躲开。
“你......你这是做什么嘛!”稚涼涼忍不住嗔怪,多大的气此时也烟消云散了,能看见鸷初低头认错,比看到小黑上树都要让她惊奇:“那你言,我比朱女如何?”
“卿卿......容色无人能比。”鸷初慢悠悠道,他也无法违心夸赞她别处,只温柔听话一条,她是如何也比不上其他人。
稚涼涼满意道:“既然如此,姑且原谅你,只是你说事出有因,是何缘由?让你如此狠心待我!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伸手扯掉她遮脸的纨扇,两指交叠捏了捏她细腻粉嫩的面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轻笑溢出:“是何缘由,待以后再告诉你,既你已原谅我,此事便揭过,往后可不许再因此同我置气。”
见他恢复一贯高傲的做派,稚涼涼心有遗憾,只恨自己须弥芥子中没有留影石,将方才那一幕记录下来。她蔫蔫地拍掉鸷初的手,不满:“庄重一些,你总是动手动脚做甚!”
“男女之间亲密无间,卿卿该习惯才是,我不这样,卿卿难道不该怀疑自己的吸引力了吗,我若变心,才是你该愁的,对不上心的人可没有大方的道理。”鸷初无赖道。
稚涼涼听得又窘又羞,觉得好似有些道理,这半威胁半调情的话,让她竟想把那拍掉的手挽回来,被掐的那处灼烫似烧,稚涼涼跺跺脚,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愤,也恼得在扰人心绪的罪魁祸首胸上捶了两下。
鸷初:“......”
目光不离,被打了鸷初也不恼,反而眸中笑意更深,他与她在一起也没有十分在意尊卑,对他而言,她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她愿意亲近他,他只有欣喜。
把住她的手,顺势而为握于掌下捏了捏,鸷初咳了咳,牵起人往前走去。
“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稚涼涼:???
这厮能不能想点别的,她在生气呢!
“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凑热闹了?”稚涼涼想戳穿他冷静自持的外表。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鸷初淡淡回望她。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无聊的事都变得有趣。
......
围在空地上的人们正开始祭祀的前半段。
杀生放血。
稚涼涼抬起手遮眼睛,不忍看。
鸷初嫌弃地瞥她一眼,侧头伏在她耳边嗤声:“卿卿,在我面前可以不用装样,你连水兽都打杀得,何须如此?”
稚涼涼咬唇,偏头瞪他,潋滟水眸复杂难言,忿忿把手放下。
公子初看透她了......这感觉可真不好,她的神女形象可怎么办......
将牛羊置入大鼎中火烹,百里越在众人注目中中走近中心,从袖中取出一副龟甲,在析木火焰中烘烤。片刻之间,龟甲上布满了卜兆裂纹,百里越将其取出,观看了半晌,他将龟甲收回袖中,朝等待的牧民们高声宣布:“兆相为吉。”
这表明百里一族在三载之内不大可能有大灾。然“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万事都不绝对。不过此刻因这占卜之相,此间一派和乐。
百里越敛着神色离去,袖下的手中紧攥碎裂的龟甲,手心刺破,黑甲染血。
龟甲碎,为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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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占卜虚构的喔,别考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