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散落的势力收盟约誓（2 / 2）

栖池心里头空落落的，抬起空着的一只手抚上她细嫩的脸颊，手指轻柔地撩开她鬓角的发丝。

看着她，一向平淡如死水的眸光柔和了许多，他微微一笑，笑容清浅：“你说得对，我还有很多很多时间，能一直看着你。如果我要找你，你一定要来见我。”

“好。”

“如果我遇到麻烦，你一定要来救我。”

“好。”

青夕应完后，问，“你预感到什么了？”

“那都是未来的事了，”栖池收敛了笑，转身牵着她朝山上走，他似乎很熟悉山路，也许是从异术师们的消息中得知的路线，“不过我一点也不担心，我不老不死，人类无法杀死我。”

青夕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那顺滑丝缎般的黑发在风中摇摆，飘零的发丝沾着雪花孤寂冷凝，他像在害怕什么，即便不老不死。

她说：“约会的时候说麻烦和死这种煞风景的话，你真的不懂浪漫。栖池，有话直说吧，说完了……我可以陪你静静的看雪。”

她尽量放软了语调。

栖池轻轻叹息了一声，声音随着飞雪传来：“你知道七君主之一的赫莱尔去了赫朝国。我告诉你，那里已经成了魔窟。这也许就是黑族的目的，在大举入侵前，将东南北大陆各国侵蚀殆尽，未来方便他们一网打尽。”

魔窟啊。

即便现在赶过去，也很难说能救赫朝国，贸然去打搅他们不理智，毕竟赫朝国还有许许多多的普通人类。

现在维持的平静对普通人而言是生机。

还是等那里出了动静再过去。

青夕在心里迅速做好了判断：“…这很像黑瞳的做法。栖池，你害怕的是这个？”

栖池没承认，也没否认，他回避了这个问题。缓缓道：“共生族不老不死，拥有这样奇特的能力，与沉暮的无效化一族目的一致。沉暮是代表这个世界，而我则是代表众神，人类的大陆毁了，我和沉暮的存在意义都会消失。”

谁都会怕消失。

“你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我没关系？”

“毕竟除了你，还有谁能阻止那对兄妹？”

青夕经过短暂的沉默后，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相信灯炽是火神，就是因为这个？你也是监视七神子的人？”

栖池摇头：“天空之神只是一个派系。他不代表众神。”

青夕道：“你还有什么事没说？”

“有，但现在还不到说得时候。”

“是吗？”青夕望了眼不再飘雪的天空，和他并肩而行，“我很快就会离开，拂朝情绪不稳定，赫朝国的事要尽快解决。栖池，趁现在有时间我陪着你安静看雪。”

栖池沉默。

他忽然说：“你误会了，其实我不喜欢雪。”

“那你喜欢什么。”

他无声的看着她。

青夕顿了好一会才明白，他是变相的表白。

“哦，除了不能回应你，其他的事我尽可能做到。”

栖池俯身在她脸颊用唇碰了碰，她没躲，大概是这样的举动算不上出格，没有任何yu、色的意味，也可以说她内心并无波澜。

她说：“满意了？”

“差不多。”

“栖池很纯情。”

“是吗？”

走了一会，栖池笑了一声，闲聊般与她说起来：“你知道季谪和灼华去做什么了吗？”

“任务。”

“是任务，也是想向你求婚。”

青夕不明白做任务和求婚有什么必要联系。

至于为什么突然要求婚，其根源应是他们看到了修洁向玳瑁求婚的场面。

人类中，无论男人女人都爱有样学样，却不先思考这是否适合或符合现实条件。灼华和季谪有时也会犯傻。

但是，傻得可爱。

她直白道：“那我应该怎么不伤人的告诉他们，我不会答应他们的求婚？”

“…我想，”栖池目光幽幽，“不管你怎么说都会伤到他们吧，不过他们和我不一样，即使被你拒绝了也不会离开你。越挫越勇，真羡慕他们的执着。”

栖池说着停下脚步，转身，和她五指交握背靠背，阖眼：“但我只要能偶尔和你一起出来走走，靠近你的心跳，就够了。”

他的责任不能放下，他就怕连这也是奢望。

冰天雪地，两人宛如一对雪中璧人，相依相伴不离不弃。

青夕感觉到背后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清冷的空气被隔绝皮肤表层，明明不需要互相取暖，但她却于这样的状态体会到一丝安逸。

不知不觉。

她发现虚妄空寂的容器中似乎渐渐填充了什么摸不清捉不透的东西。

是好是坏，皆能成为某种经历，深刻在她的记忆中。

“该回去了。”栖池淡淡开口，他自制力很强，但低沉的嗓音无不遗憾，他望向山顶，手指轻柔地捏她的掌心，“下次，我们去海边走走。”

尽管海边仅有煞风景的沙石黑潮，波浪汹涌，可只要是和她在一起…

青夕低头看了眼他们的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