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一目连的身份证不知被塞到了哪个保险柜里,从几年前开始就再也没见过。
他走了整整一天,直到脚磨出了水泡,他走到山下,找到一家看起来极为破旧的旅店。
——没有了身份证的他只能委身在这里。
床上的被子发出阵阵的霉味,地板因为潮湿被泡的翘起一个边缘。床头柜里甚至还有用过的避孕套,里面残留着干涸的、令人恶心的液体。
他挨着床边坐了下来,一边压抑着喜悦的心情,一边惴惴不安的想着若是他找到他会是什么样的暴怒。
也许他早就看见了吧,那个监视器可不是闹着玩的。
也许他正在赶来的路上,也许他会被拧断胳膊,打断腿。但是那样的话,等骨头长好,他的胳膊,或者腿,会变的更加结实。然后他会企划再一次的逃跑。
什么时候会死呢。
等到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负荷的时候,他和荒就算是真正的解脱了。
*
荒还是来了。
从未这样狼狈过。
发丝凌乱,双目通红,一贯的正装现在也只剩下了一件解开两粒扣子的黑衬衣。
一目连在脏乱的床上沉睡,银白的发丝散在被子上,瓷白的面容沉静,黑浓的长睫垂下,真是犹如天使一般。
他冷笑着。
他将他从床上拎起,狠狠地甩了两个巴掌,可怜的人儿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然后不可置信的瞬间清醒,因为惊惧而急促的呼吸着。
“跑啊。”荒将他再一次丢在床上,瘦弱的身体摔倒在柔软的席梦思上,往上弹了弹,他不住的后退,脸色白了又白。“既然如此害怕,又为什么要逃?!”
荒的声声质问,眼神里浓烈的失望,下手粗重的扯开他的衣服,露出光洁无暇的身体。
终于欺身压下,荒毫不留情将二指插入他的**,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弓起身子,含着泪雾的眼睛恨恨的看着荒,一句话也没有。
荒抽出手指,把他的身子整个翻过来,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拉过他的臀部,直接进入。
紧致到痛的感觉,就连荒也不禁低吟一声,身下的人约莫已经去了半条命,全身都在疼痛的痉挛。
荒在适应过后,开始了缓慢的进出。似乎异常痛苦,荒沉沉的声音里原本该是暴怒的语气,不知怎么的却变成了另一种。
喘息,颤抖。荒在压抑着。
“我爱你,”身下的人像一只布娃娃,被人操纵,了无生息。荒不在意他有没有听见,一遍又一遍固执地,“我爱你,一目连。”
*
毫无快感可言。这场**他打着爱一目连的借口,做着最粗暴的事。
呵呵。
似乎生活里,生命里,他一向如此。
他爱一目连?
是怎么个爱法?
一目连想要放声大笑,却痛的连呼吸都在断断续续。
因为一目连知道,不管是荒也好,还是他自己也好,早就模糊了爱与恨的边界线。说爱的时候,其实是恨,说恨的时候,其实是想要对方死。
荒是恨他的。
恨他被小时候荒谬的承诺所困一生,恨他在生命里刻下的烙印。恨……恨荒自己太过爱他。
将来有一天,荒死了。他的新坟旁必定是他的归宿。共寝同睡,与世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