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对手(2 / 2)
风三行大惊,急忙撤了手,陆岸这一股大力结结实实砸在他胸口,他闷哼一声,好像五脏六腑都裂开,不过现在他管不上那么多,原无尤一人难以招架住两个鬼士的合击,风三行御剑而上,一手拽住陆深的后襟,一排气剑列在原无尤跟前。
唐缎随之赶到,竹节锏卷住风知行,将人从原无尤面前拉开,她看到风知行如今的模样眼眶一红,直接喊了声:“知行……”
风知行不看不闻,鬼士没有太多感情,只服从与主人的安排,他身体里的蛊魂蠢蠢欲动,唐缎在他眼里是阻碍他的敌人,长剑朝着她便去了。
风三行如今修为又涨,陆深自从被蛊魂入体后便再也没有修炼过,两人差距逐渐拉大,光是陆深一人,风三行完全应付得过来。
原无尤从刚才开始就发现自己帮了风三行的倒忙,反而让他师父分心来保护他,现在已没有退路,只好站在风三行身后以防陆岸偷袭。
陆岸看着这些人,心中觉得好笑,眯眼鼓起掌来:“你们还真是情意深厚,把我都感动了。话说回来……”他把目光集中在原无尤身上,“白鹤灵体被震碎的滋味不好受吧?灵兽都得死,今天便拿你开刀!”
说罢,折扇被他一把扔上天,瞬间扇子变大如遮天之盖,扩散成铺天盖地的墨色,这墨色之中的灵力竟然还是风三行当年被吸走的那些!众人被包裹其中,原无尤将灵兽的灵力小心压下,只调用自身的力量。
他紧握着悬释剑,这把剑从来是一把斩妖除魔的利刃,唯有它的光华没有被掩盖,原无尤微微侧身,看到风三行满脸焦急地看着他,他微微朝他师父点了点头。
之前几次化险为夷都太过依赖于灵兽,倒是让原无尤认不清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了。他手指扣着剑柄,微微动了一下,瞬间灵力汇于剑锋整个人一跃而起直指扇面中心,原无尤灵海处破碎的灵体如一块块玻璃碎片,随便一动便是灾难,他嗓子口又有血腥味,但现在连给他吐血的机会都没有。
陆岸的脸色也不太好,他的灵力本就不是自己的,用起来没有那么得心应手,他不得不左手拿着一颗灵珠,里面的灵力源源不断供给他,单右手捏了诀,扇面忽地合拢,猛撞悬释剑的剑身,原无尤一脚踢在扇柄上,躲过这一击。
唐缎与风知行打得难舍难分,抽不出身去帮原无尤,风三行跃过陆深,没想到被陆深一手抓着脚踝,硬生生给拖了下来。
风三行被陆深缠得来了脾气,一剑劈开陆深的刀光,抓住他的前襟怒道:“你说你平生最看不惯邪魔歪道,那你为什么那么容易就中招了?!你那副傲气凌人的模样哪里去了,清醒一点陆深!”
“……”陆深没有说话,只茫然地举起刀,一次又一次发动无用的进攻。
风三行踹开陆深:“滚吧。”
他正想御剑去帮原无尤,只听唐缎大喊了一声:“哥!”他应声看去,见季泽带着唐卓御剑而来,唐家几位弟子都紧紧跟在后面,见形势不对,陆岸收了折扇,又摇了两下铃铛。
陆深和风知行摇摇晃晃收了招跟在他身后。唐缎追上前几步,能听出明显的哭腔:“风知行!”
不知是不是唐缎的错觉,风知行的身影好像顿了片刻,可惜又继续跟上前。
陆岸看着眼前这些人,不慌不忙,只做了个临别的礼数,笑道:“七日后我弟的寿宴,恭候几位大驾。”说罢,便挥袖而去。
原无尤喘着气,明明是强弩之末,偏还要挺着脊梁骨,装出一副“我还能打”的模样,风三行扶着他落地,摸到他经脉那一刻才知道原无尤竟然灵力乱成一团还敢死拼着上去。
风三行边帮他调息边骂:“原无尤,你是在送死吗?”
原无尤勉强笑笑:“对不起,一开始是我冲动了。后来陆岸出招的时候,我看到季泽和唐远至去拉援兵了,我再不济也肯定能撑到那个时候。”
风三行气得紧抿着唇,陆岸身为鬼修,招式防不胜防,原无尤怎么可能有把握撑到季泽他们回来的时候?这种话哄哄没有资历的孩子就算了,竟然还变成了敷衍他的借口,风三行简直想打原无尤一顿,然而原无尤体内的伤又让他心痛得不行,两相矛盾下,风三行皱眉,似是狠狠压抑住了自己的感情,又忍不住地外露,他道:“你下次再执意寻死的话,先一剑给我个了断。我……我真的受不了再一个深爱的人离开了。”他最后一句话放得很轻,从嘴里说出来没有多花什么力气,却把原无尤听得怔在原地,心如同被针扎一般剧烈绞痛起来,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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