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内讧（2 / 2）

“师父，”原无尤突然凑上前，在风三行耳边道，“我们身后有东西跟着。”原无尤对灵力的敏感已经超越了一般人，甚至风三行自诩天资不错，也竟与他这徒弟差不多时间发现。

风三行脚步都没停，冷笑了一声：“让它们跟着，看要跟到什么时候。”

前方突然有一群虫人走动的动静，风三行想了想，一拉原无尤的手腕，带着他跃至屋顶，他附身下来，回头看见跟着他们的两个虫人黑影一闪不见了，他没有多管身后这两，一心一意跟踪起了在下面小巷里穿行的这几个。

风三行拍了拍进宝的毛，进宝从他肩膀跳下，嗅着味道在前面带路。风三行侧头问原无尤：“跟得上吗？”

原无尤轻功尚未开始学，只勉强能在屋顶行走，他提着一口气道：“可以。”

“可以”就是勉强不会摔死，至于会弄出多少动静他自己心里也没底。风三行了解他徒弟，便一手扶着他的腰，但是少年已经张开，慢慢在接近成年男子的体型，风三行带着有点吃力。

所幸那几个虫人走走停停，动作也不快，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风三行他们所处位置高，虽然雾气很重，但仍能看得更远些，原无尤拉着风三行的手臂，这时候已经没时间去想师父为什么那么瘦，又或者是师父穿那么少不冷吗——这种问题。他低声道：“这两群虫人要遇上了，它们是在集合吗？”

风三行没有回答他，进宝在前面伏下身子，畏缩着不敢再往前走。他们便在屋脊处躲着，那两拨虫人在一处拐角碰了面。

风三行觉着偷看一群虫子有点额外的趣味，他喃喃：“终于成功会晤了么……然后呢，它们要一起去干什么？”

“不对，”原无尤眯起眼，虫人身体里的妖力在暴走的边缘，“它们在互相试探，马上就要进攻了。”

果然，他说完这句话，两方虫人就打了起来，看得风三行都愣住了，这种仿佛野蛮动物的撕咬，却发生在人类的躯体上，确实不是什么值得欣赏的打斗场面。它们打得很激烈，必须把对方一个不剩地咬死才算结束。

最终下面只存活了两三个虫人，还都是带着伤口的，它们似乎没有什么目的地，又沿着来的方向往回走。风三行蹲得腿麻，借了一把原无尤的力才站起来，他动了动腿，道：“群居动物几乎每一类都会产生首领，恐怕这种妖虫也不例外。若是城里一东一西出了两个首领，肯定两派会因为种种矛盾自相残杀。怪不得这城也不小了，满大街都看不到什么虫人，原来都被‘对手’咬死了。”

“……按照这个猜测，我们去找它们的首领，是不是会发现点别的什么？”原无尤道。

风三行笑道：“嗯，首领么……自然要占城里最好的位置，最好的位置当然就是妖力最强的地方。”

妖气最强的地方，也就离阵中不远了。

毫无预兆地，风三行脸色一变，铁剑出鞘，转身挡住一把刀的偷袭。

陆深挑眉看他：“警惕心不差，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身后被两个小虫子盯上了？”

风三行撤了剑，突然觉得看到陆深的脸还不如继续看那些虫子打架来的更有观赏价值，他不动声色地撇开眼，道：“发现了，它们没动手，我们也没必要多费力气。”

陆深往下面看了一眼，对于那些横死的虫人尸体丝毫不意外，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次占下风的是哪一派？”

风三行奇怪道：“你们知道虫人分了几派？”

陆深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只拉住风三行的手腕：“是啊，我们进屋说。”

原无尤冷冷看着陆深的手，走上前对着风三行伸出手，道：“师父，我下不去。”

风三行刚想甩开陆深，这宝贝徒弟来解围的真是时候，他赶紧带着原无尤从屋顶落到地面，吴琢在下面等着，她对风三行抱拳示意。

陆深挖苦道：“废物。”

原无尤不甘示弱：“无赖。”

于是废物和无赖更加互相看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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