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除妖(2 / 2)
这一下把那只近在咫尺的巨鹰打得直接向后退了五尺。它大概是被风三行打疼了,一声怒吼直接伸出爪子拍向他,风三行侧身躲开了它的攻击,步步逼近,他的身体旁似有无形的灵力围绕,带动着发丝和衣衫翻飞,他手中的枯枝就是最锋利的剑。
这就是真正的修道者?原无尤心中激起千层浪,悬释剑在他手中微微发抖,他能感受到一股力量严丝合缝地沿着经脉流过全身。
巨鹰扇动翅膀带起风,它紧紧盯着风三行,突然飞速俯冲而下。风三行的武器受不住这么大的冲力,他看准了方位弯腰躲避,在刚俯下身的瞬间,后背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嘶……”没想到它爪子上还有那根铁链!打到脊骨了……剧痛后的麻劲在不断扩散,风三行咬牙,他快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风大哥!”原无尤踉跄着跑出来,一把扶住了风三行的手臂,带他躲开了又一击。
风三行推了原无尤一把:“你拿着悬释剑去吸引它的注意,快!”
原无尤“嗯”了声,他似乎已经能捕捉到一些剑中的灵力流转,巨鹰的动作在他眼里突然变得无比清晰,他朝着妖兽的方向用力砍出一剑,毫无章法毫无力道,却足以干扰它的动作。
现在!风三行手中飞快捏诀,两道细线从他指尖而出,一下穿透妖兽的双翅,然后并不给它任何反抗机会,细线变成绳索,紧紧缠着它全身。
巨鹰痛苦地长鸣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去,把它头砍下来。”风三行后背一片发麻,但仍尽量保持冷静,甚至脸上还带着点笑意来鼓励第一次用剑的少年。
风大哥的声音都在抖。原无尤看了眼风三行,这个人明明都痛成那样了,怎么还笑得出来?原无尤深呼吸了一口,强迫自己重新把目光投在妖兽身上,他举剑欲砍,忽然间飞沙走石,原无尤不过一个愣怔,那妖兽的脑袋竟然就已经在另一个男子手上。
那男人右手提着带血的刀,左手拿着妖兽的首级,活像刚刚浴血奋战的人是他一样。男人的目光没有在原无尤身上多做停留,很快看向风三行,皮笑肉不笑道:“琮琮,许久不见了。”
风三行扶着树干勉强站起来,收了手里的诀,戏谑接话道:“可我不想见到你,陆深,怎么贵家的抓妖范围都到了东来镇,实在有点出乎本人意料。”
原无尤看了陆深和他身旁的女子一眼,转身回去扶住风三行,这下他才看到风三行整片后背都染了红,衣料被血黏糊地粘在伤口处,光看一眼就疼得不行,更何况是受伤的本人!
“你的伤!”
“你受伤了?”陆深问。
“小伤,不劳惦记。”风三行舒展一下双臂,后背实在扯得太疼了,不得不借着原无尤的力站在那,他又道,“陆大公子,这巨鹰能算得上是我们制服的,它的头你拿着也没用,不如让我去换点银两?”
“我和师妹从千里之外就在追它,若不是这个结界,你根本制服不了它。”陆深把刀收起来,仔细打量不远处这一大一小。
让风三行活着是一个错误,若能慢慢折磨他侮辱他,则又是另外的说法了。陆深移了下目光,他身边的少年又是谁?风三行交好的人极少,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小子。
“噢?这样看来倒是我捡了‘便宜’。”风三行笑了声,他实在不愿意与陆深多说话,挥挥手,准备让原无尤扶他回去。
等等!那少年手上拿着悬释剑!这剑是风家独传,难道他是风三行徒弟?
陆深喊住他们:“琮琮,你私自在外面收徒也不怕风伯父知道吗?”
风三行停下脚步,斜斜看了眼陆深:“别管那么多,也别叫那么亲密——我恶心。”
吴琢往前一步,把火冒三丈的师兄挡在身后:“无意冒犯,只是风家的拜师礼节甚是麻烦,若是草率地收了徒,师兄怕这少年不被风伯父认可。”
风三行握着原无尤的小臂,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示意他不要说话。他朝那两位微微点头:“多谢提醒,但我风家的家事实在轮不到外人指指点点。”
陆深笑了下:“是我多嘴了。只是我心疼你,这么个灵力低微上不了大雅之堂的小子,你会教得很累。”
原无尤狠狠看了陆深一眼,就那一刹那,陆深好像被钉在了原地,整个人像在冰窖里浸过一样无法动弹,可是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这种窒息的感觉来得短促而突兀,都让他怀疑是不是错觉。
风三行眉间微微蹙起,沉默了许久,并没有准备和陆深继续说下去,不知什么时候结界已经消失了。雨点淅沥落下,风三行捏着避水诀,由原无尤搀扶着往山下走去。
只是原无尤听到风三行极小声地说了句:“收起你的狼心狗肺。”
原来他的身体那么瘦削。原无尤揽着风三行的腰身,小心往回走,漫天的雨似乎这一夜都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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