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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小皮筋还是新的。白鸽一次都没用过。宝贝一样挂在手上，打算等旧的黑色那根用断了再开新。

谁知今天混乱过头，旧的那根早就不见踪影。白鸽在医院散着头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然后就被护士一铲，大半头发都没有了。

邻珏让白鸽转过头去，长手帮白鸽拢着发丝。他的头发已经干了，白鸽没有邻珏白，眼珠和毛发自然比邻珏要黑上不少。往常都是邻珏帮他扎头发，扎一个小尾指长的包包系在脑后。先下白鸽的头发少了不少，包包挽不起来，邻珏废了半天劲，才用那根橙色小皮筋绑出一撮小啾啾。

白鸽感觉邻珏帮他扎好了，还没等邻珏出声，拨下镜子就左右看了起来。邻珏看着白鸽傻兮兮的笑容渐渐消失，最后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白鸽现在头顶没了一块，全部的头发都绑到了后面，看起来就像日本传说中偷吃黄瓜的小河童，就差背上背着龟甲了。

白鸽扁着嘴，红着眼眶，用两只手捂住了邻珏的眼睛。带着哭腔道：

“鸽鸽……丑……阿珏……不看……不看……”

他才迟钝地发现头顶少了一块头发影响到了他的样子，后知后觉地让邻珏不看他。

傻子的手软软的。邻珏每天帮他擦手霜，陈年的茧子软化了不少，再加上他近来胖了，掌心便也跟着软乎乎了起来，触到脸上像一只大猫的肉垫垫。

邻珏摸索着扣住白鸽的肉垫垫，用力往下拉，他看到傻子真的哭出来了。连鼻头都红红的，他的手被邻珏抓在手上，动弹不得，捂不了脸，便把头一偏。

邻珏抓住那只软乎乎的手亲了亲，有与它十指交握，往前一拉，把傻子拉到跟前，亲着他那张哭到泛红的脸。

“鸽鸽不丑，阿珏觉得鸽鸽最好看了。”

白鸽不信，他转头，红着眼看着邻珏。邻珏脸上没有半分在说笑哄他的样子。白鸽用空着的那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邻珏睁大眼，怕他没轻没重，便把那只手也握在手里。

“但是……但……鸽鸽……”

白鸽又偏头看镜子，他还是觉得自己丑，委委屈屈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傻子不开心。邻珏叹气。摸摸白鸽的后颈。

“鸽鸽不想看到，那我们就带帽子怎么样？”

白鸽抬头看他，眼睛一亮，后来又看了看身上邻珏给他换了的短袖，扭了扭身子。

“热……帽纸……”

他们俩有一对情侣毛绒帽，在冬天邻珏不用上班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带出门，酒红色的羊绒，还是白鸽选的。

白鸽听说要戴帽子，便以为是那顶。邻珏听到轻笑一声，啄了傻子肉肉的脸一口。

半个小时之后，白鸽就抱着汪汪在商业区的糖水店和邻珏喝糖水消暑，他穿着运动短裤运动鞋，身上一件白t恤，头上顶着一顶橙色的渔夫帽，后面则是邻珏亲手帮他扎的小啾啾。让人忽略掉他眼角的几条细纹，看起来就像附近大学偷偷跑出来玩的学生。

他把自己碗里的糖水挖了一勺出来，送到对面穿西装的男子口中，两人穿着风格不同，却像是有什么磁场般，看起来意外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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