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嘉贵妃的请求（2 / 2）

“永瑆是个好名字。”

佘淑娴与嘉贵妃一道入殿，闲谈一番，提到舒妃和皇十子，感慨道：“这几日皇十子的身体屡屡不适，舒妃妹妹初为人母，日夜守着依旧担心不已，希望十阿哥能尽快好起来。”

“臣妾失去过九阿哥的时候膝下已有两个儿子，依旧感觉天崩地裂一般，”嘉贵妃颇为担忧地说道，“舒妃妹妹素来敏感，又是第一次做母亲，若是十阿哥有什么闪失，她怕是会……”

“本宫明白你的担心，”佘淑娴道，“本宫也相信十阿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挺过来。”

“但愿如此。”

嘉贵妃温柔地看着摇篮中的皇十一子。

初入后宫时，她也曾斗志昂扬，诡计频出，恨不能一步登天。如今，她年近四旬，斗志也逐渐消散，只希望三个孩子能够平安长大，能不能做皇帝根本不重要，做不成亲王也无所谓，平安长寿是她作为母亲对生在皇家的三个孩子的唯一心愿。

佘淑娴也知嘉贵妃经过近二十年的后宫沉浮已彻底没了争宠斗志，保护孩子是她唯一的心愿，轻声道：“永瑆也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谢皇后祝福。”嘉贵妃轻声道。

佘淑娴离开嘉贵妃处，经过魏嬿婉身边时，停下脚步，道：“嬿婉，你要珍惜嘉贵妃的教诲。”

“奴才遵旨。”

魏嬿婉含泪回答道。

……

……

舒妃的皇十子最终还是没能活下来，未满三岁便夭折。

皇十子过世后不久，翊坤宫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是为皇五女。

清朝皇室历来男多女少，皇五女的出生不仅让乾隆心情大为畅快，也冲淡了舒妃失去儿子的悲伤。

因为皇十子的过世与皇五女的出生只差半月，舒妃悲郁之余，竟隐约觉着皇五女是皇十子的转世，每每入翊坤宫看望皇五女时，眼中都偷偷带上红色。

佘淑娴知道她短期内无法从失去皇十子的悲伤中走出，对于她的这些臆想向来看穿不说穿，甚至隐隐有暗推一把的心思。

舒妃心思剔透，很快就发现皇后暗暗成全自己，对皇后也越加地钦佩敬仰，得空便与庆嫔一道来翊坤宫探望五公主。

这一日，舒妃又来翊坤宫看望五公主，恰好嘉贵妃来翊坤宫请安，于是对嘉贵妃道：“贵妃姐姐，永瑆近来可好？”

“永瑆一切都好，非常健康。”

嘉贵妃知道舒妃为何问起永瑆，柔声道：“舒妃妹妹，我都三十九岁了还能生下永瑆，你那么年轻，一定还能再怀龙胎再生阿哥。”

“可是就算我能再有孩子，他也已经不是我的十阿哥……”

舒妃转头，正瞧见皇五女因为木风铃的晃动咯咯直笑，面上泛起温柔，道：“姐姐你看，五公主多可爱，看到她，我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好像十阿哥又回来了。”

“妹妹，你真是……咳咳……”

嘉贵妃突然一阵心悸剧痛，随后便是激烈的咳嗽。

担心病气传给五公主的她赶紧转身，却在过门槛时一个踉跄，幸得宫人扶住。

佘淑娴闻讯，即刻赶来，道：“妹妹近来是否身体不适？”

“自永瑆出生后，便时常觉得困乏，御医说臣妾是高龄产子，身体亏损厉害……”

说到中途，嘉贵妃再次克制不住地咳嗽。

佘淑娴无奈的看着她，道：“都病成这样还到处乱走，立刻传御医！”

“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知道自己的身体……”

嘉贵妃看了眼守在五公主摇篮前微笑温柔的舒妃，道：“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佘淑娴道。

嘉贵妃道：“臣妾想请皇后娘娘让舒妃妹妹抚养永瑆，舒妃妹妹出身名门，有她做额娘，永瑆必能德才兼备，比永诚、永璇都更得皇上的喜欢。而且舒妃妹妹和臣妾一样，都是……都是……”

“本宫明白你的意思，明日便奏请皇上，将永瑆交给舒妃抚养。”

“谢娘娘成全，”嘉贵妃道，“永瑆是我最小的孩子，我实在不想看他如永诚一般不成器……”

“放心吧，永瑆一定会成材的，”佘淑娴道，“贵妃莫要再所想，听御医的劝告，好生养着。”

说罢，佘淑娴便让嬷嬷和宫人们送嘉贵妃下去，又招来舒妃，将嘉贵妃有意把皇十一子永瑆交她抚养的事情说了一遍，舒妃闻言，一言不发，眼中隐隐有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