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给贵妃请安（2 / 2）

容嬷嬷认真地对佘淑娴说道。

她的一切都是娴妃给的，娴妃是她的一切。

……

……

第二日，佘淑娴惯例早起去长春宫与寿康宫请安，归来时路过储秀宫，有宫女突然半道跑出，行礼完毕对佘淑娴道：“娴妃娘娘，贵妃请您进储秀宫喝一杯茶。”

“这个……”

佘淑娴看了眼嘉嫔。

嘉嫔尴尬地笑着，道：“娴妃娘娘身子不舒服，怕把病气过给——”

“娴妃，你既然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还照例去寿康宫请安！不怕把病气带给太后吗！”

高贵妃的声音突然响起，佘淑娴寻声望去，见到了站在储秀宫门内的贵妃。

“给贵妃姐姐请安！”

佘淑娴当即向高贵妃行礼。

嘉嫔也跟着请安。

高贵妃凤目微瞟，厉声道：“你们是不是觉着本宫被太后罚闭门思过，在宫里已经失势，所以本宫请喝茶，也敢推三阻四！”

“嫔妾不敢！”

嘉嫔心里有鬼，连忙出声求饶。

“不敢？！”

高贵妃冷笑一声，道：“你若是真不敢，又怎么敢在太后面前告本宫的状！嘉嫔，实话告诉你，本宫眼下虽被太后禁足在储秀宫，但皇上依旧喜欢本宫，本宫依旧是紫禁城里地位仅次于皇后的贵妃！还有你，娴妃！本宫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是你这辈子都挣不到的！你注定赢不了本宫！”

“贵妃娘娘——”

佘淑娴挤出笑容，走到高贵妃面前，不卑不亢道：“臣妾在潜邸时就不得皇上宠爱，何况是在花团锦簇的紫禁城？臣妾从不奢望得到皇上的喜欢，只想守着位份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敢与贵妃娘娘争宠。”

“不敢与本宫争宠？那你为什么教唆嘉嫔诬告本宫！让本宫难堪！”

高贵妃指着佘淑娴的鼻子，义正词严地质问。

佘淑娴看了眼身后战战兢兢的嘉嫔，道：“贵妃娘娘，嘉嫔若是真与臣妾合谋，为何原初是想搬去钟粹宫？让嘉嫔住进承乾宫是太后的意思，可不是臣妾主动求来的。”

“呵！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这是以退为进吗！本宫能成为皇上最喜欢的女人，可不单单是凭着出挑的样貌！”

高贵妃的口气越发的不善。

佘淑娴早知道会被她兴师问罪，淡定一笑，道：“贵妃娘娘，臣妾从未质疑过您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也从未想过取代您在皇上面前的地位。臣妾接受嘉嫔和四阿哥，因为太后要求臣妾接受，仅此而已。”

说完，她后退两步，对嘉嫔道：“嘉嫔妹妹，我们向贵妃姐姐——”

“娴妃，你有本事算计本宫，但是你没可能一辈子都不被本宫抓到把柄！”

高贵妃突然拔高嗓子，怒目佘淑娴：“你没有圣宠，赢得了一时，赢不了一世！”

“贵妃娘娘，后宫之中没有谁是永远的赢家，更没有人是真正的赢家。”

佘淑娴平静地说道，她始终觉得后宫是一个巨大的鸟笼，禁锢了女人的身体和灵魂，让所有的人都不快乐。

随后，她要告退。

高贵妃却愣住。

佘淑娴的话如醍醐灌顶般让她震颤，甚至想起了一直以来刻意回避的真心，那个含着眼泪说“我会等你”的清秀倔强女孩。

“……你说得很对，”高贵妃道，“后宫确实如你所言没有永远的赢家，也没有真正的赢家。要不了几年又是一场选秀，又有新的少女进宫，即使是最美丽的女人也拗不过岁月的摧残，终有一天要面对红颜未老恩先断的局面……”

“贵妃……”

佘淑娴没想到高贵妃居然会说出这番话，顿时对她多了些想法。

嘉嫔也是一愣，道：“贵妃娘娘艳冠群芳，新入宫的秀女除了年轻，哪一样比得过您！”

“可是年轻……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啊！”

高贵妃挥了挥手，道：“你们可以回承乾宫了！这次的事情，本宫不仅不再追究，还要送娴妃一句话——嘉嫔昨日这样对我，难道明日就不会这样对你？娴妃，你可要小心啊！”

说罢，高贵妃在宫人的伺候下，返回储秀宫主殿。

朱红的宫门在佘淑娴的面前缓缓合上。

她转过头，目光还未落在嘉嫔身上，嘉嫔便慌忙下跪，道：“娴妃娘娘，嫔妾对娘娘是赤胆忠心，不敢有半句违逆！嫔妾愿意为娘娘赴汤蹈火！”

“什么赴汤蹈火！这里是皇宫，是天下最太平最安全的地方，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龙潭虎穴？”

佘淑娴似笑非笑地说着，扶起惶惶不安的嘉嫔，道：“嘉嫔妹妹，只要你安分守己，本宫必定不会亏待你。毕竟，这里是紫禁城。”

“是啊，这里是紫禁城……”

嘉嫔惶恐的说着，头顶的血条又掉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