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部 第七章 意外之外(1 / 2)
成都,大殿上,文东武西,李仁罕杀气腾腾地站在武将的第一位,就等着孟昶出来。
等了不一会儿,孟昶终于出来,缓缓地落座,威严地扫视了一下群臣,尤其在李仁罕的面上停留了一下,见他虽然微微低头,但脸上的阴云已经浓郁欲滴,知道今日又是要有一场恶战,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朗声道:“今日早朝,诸位爱卿有事要启奏吗?”
众臣中本来确实还有几位确实有事,正要出班启奏,却见前面的李仁罕已经扭过头来朝着后面阴鹜地扫视了一周,那眼神儿幽怨狠毒,瞧在谁身上都阴森冰凉,几个人一瞧便知道这位爷要有事,谁还敢出来触他的霉头,都鹌鹑一般缩脖子缩了回去。
李仁罕这才大步地出班,昂头向孟昶说道:“臣有事启奏!”
孟昶便问道:“李大人有什么事情啊?”
李仁罕便转身一指张公铎,厉声道:“臣指责巡城司未尽到巡城义务,致使昨夜三波刺客进入到我李家刺杀于我,致使我儿继宏受伤,我女儿丽春殒命,老臣要求皇上将张公铎撤职查办,追责到底!
另,将军石奉的儿子石青玉昨夜也在行刺之列,臣要求也将石奉与石青玉一体查办!”
张公铎也在班,作业之事也挺手下汇报过,本已经想好托词,但一上来就听到李仁罕如此严厉的指责,心中也不由大是火起,但还是依旧压着脾气道:“李大人这话说的重了吧?巡城司是有巡城的职责,但李大人结仇过多,时不时就有刺客过去光顾,总追究巡城司的责任也不好吧?巡城司是全成都城的巡城司,不是你李家的巡城司吧?”
众官员中有不少一直看不惯李仁罕的嚣张跋扈,但自己官微言轻,除了投靠李仁罕便也只有敬而远之,今日听张公铎在大殿上如此的怼李仁罕,也不由都大为高兴,虽然大家脸上都不表现出来,心中却也暗爽的。
就听李仁罕已经在那里反击道:“哦,这么说我李家不是成都城里的百姓喽?你巡城司可以为城里其他的百姓服务,却要单单把握李家排除在外,拿我李家当外人,是看不起我喽?”
张公铎气血往上涌,道:“这不是看不看得起你李大人的问题,而是巡城司人手也是有限的,不可能随时只盯着你家门口,那别人家门口我们就不去巡逻了吗?”
李仁罕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言语又是哪里那么好相与的,立刻便反唇相讥道:“哦,你巡城司是人手有限,但每隔多长时间巡逻一次应该也是有规定的吧?宵禁之后,一连三批刺客进入我府中,你们眼瞎看不见,在我府中一直厮杀了一个多时辰依然不减你们巡城司有什么动作,刺客从我府中逃遁出去,一直跑到锦江江边跳水而走,也一直不见你巡城司的人出来放个屁,张大人,我就问你一句了,你们巡城司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成都城,要你们巡城司干什么?你要是管不了巡城司这个关系到整个成都城治安的所在,那就叫个人来管?!皇上?!”
“李仁罕,你欺人太甚!”
张公铎热血上涌,站出来就想与李仁罕拼命。
但孟昶却是明白的,巡城司向来与李家是不对铆,李家昨天出事,巡城司不管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都敷衍了事不愿意出力是真的,李仁罕作为苦主,前来找场子是对的,但仅仅是来找场子自己也不会反感,但李仁罕飞扬跋扈惯了,连自己也不放在眼里,又借着这件事情来落自己的面子,自己就接受不了了,而且张公铎是自己这边的人,自己要是不替他说话,那以后更没人会跟着自己。
想到这里,孟昶不由开口了:“张大人,干什么呢?这是在朝堂之上,成何体统!”
张公铎在气头上,但见是孟昶说话了,也不得不暂时退了下来。
孟昶便又道:“李大人,昨夜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却是不能全怪张大人,巡城司兵力有限,刺客又是专门钻营,确实防不胜防,而且张大人也说了,刺客从你府中逃出来的时候,你的人也在后面追击,双方速度都太快,他们根本都没有跟上你们就已经结束了战斗,所以,这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巡城司。”
李仁罕便虎眼一吊,嗤笑道:“那以皇上的意思,我儿子就白伤了?我女儿就白死了呢?这是我的女儿,我李仁罕能让她白死吗?”
孟昶不由皱眉道:“刺客不是都已经伏诛了吗?”
李仁罕便看向石奉冷笑道:“绿林中的刺客是已经尽皆授首,南玉屏也已经伏诛,但是石家的石青玉还请石奉石将军交出来吧?”
石奉站在最末,本来一直没有开口,但见李仁罕步步紧逼,便也朝着孟昶一礼,又朝着李仁罕也一礼道:“李大人口口声声说我儿石青玉是刺客,请问凭据可在?”
李仁罕便冷笑道:“昨夜石青玉在我李家叫南玉屏大哥,喊慕青蓉、慕青萍两个刺客头领叫蓉儿萍儿,虽然蒙着面,但声音是瞒得了别人的吗?”
石奉便硬着头皮道:“也就是说没人看到我儿的真面目?是不是有人冒充?这年月声音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也有可能是大人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