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部 第十章 盛衰之间(1 / 2)
李家,李继宏的房间,依然是昨日的奢华,张灯结彩,被红褥绿,猊香犹在,但人不在,偌大的婚房中显得孤孤单单,冷冷清清。
李继宏更是神伤,只觉的全身没有半丝的力气,扒了染血的外衫,倒头便睡。
刚刚勉强入眠,模糊中便似乎觉得有人推开了房门硬闯了进来。
李继宏正想谁这么大胆的时候,啪啪!两棍子已经狠狠地敲在了身上。
“谁啊?!”李继宏当场就气的跳了起来抬头一看,却是李丽春,不由更是恼火,大怒道:“姐,你干什么?干嘛打我?!”
李丽春便伸出玉指,指着李继宏大骂道:“说的你今天是不是去祸害了方倚璧,还杀了人家全家?”
“她们这是咎由自取!”李继宏不耐烦地道。
李丽春银牙都要咬碎,强压住心中滔天的怒火诘问道:“什么叫咎由自取?你用下三滥的手段逼婚,现在方落雁带毋宝箱走了,你却把怒火都宣泄在方家人身上,还做的那么禽兽不如,你还是人吗?”
李继宏也大为光火地道:“是!我是禽兽不如!可方落雁和毋宝箱这么做,让我如何在全成都人面前抬起头来?我要是不毁了方倚璧,又怎么可能压的过方落雁?”
李丽春莫名惊诧,不敢置信地道:“你祸害了方家一家,就是为了压的过方落雁?”
“那还会怎样?你弟弟我在成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哪个谁能比的过我去;可是这个方落雁一来,我就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我不能这么一直被他压着,即便再多的被人骂,我也绝对的不会让他好过!更何况毋宝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既然敢如此的对我,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李丽春没想到李继宏如此地固执,见再也说不通,气的摔下棍子便。
李继宏便问道:“你到哪里去?”
李丽春愤怒地道:“你杀了方倚璧,南玉屏必然回来要跟你算账,我现在就到方家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劝劝他!”
李继宏不屑地道:“一个破副将而已,我还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哦,对了我倒忘了,他一直是你最喜欢的人,你这么着急地去,是怕他来自己送死吧?”
李丽春又气又急,怒骂道:“你闭嘴吧你!”
李继宏却冷笑道:“姐别忘了,你现在已经许配给表哥了,做事不要太出格!更何况,你现在还在禁足中,爹这两天忙,暂时忘了把你禁锢在你的房间中,你觉得你出的去?”
李丽春的火儿腾的一声便上来了,怒道:“张业的事情会爹强行安排的,我一直没有同意!更何况,我只是出去一下就回来,又不是不回来了,他可以派人跟着!”
李继宏不由斜眼冷睨,嘲讽道:“呦呦呦,说到担心起南玉屏的性命来,你就急得跟个什么似的,可是你要搞清楚,奸杀方倚璧的是你弟弟,亲弟弟,你去了,能劝春好结果?他会听你的?你还真以为你去了,我们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了?你做梦!他要送死尽管让他来,反正毋宝箱已经走了,我也活腻了,尽管让他来!”
李丽春一愣,不由得大骂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是!我是不可理喻,不过,你要想出去,先问问爹答应不答应吧!来外面跟着我姐的人,去通报我爹一声,就说我姐想出去到方家看看,看他答应不答应!否则,我姐要是擅自出去了,小心你们的小命儿!”
李丽春一愣,随即破口大骂:“李继宏,你混蛋!”
“是是,我混蛋,你可以走了吗?我要睡觉!”李继宏粗暴地将李丽春赶了出去,狠狠地关上了房门,又扭头去睡。
李丽春没办法,只得退了出来,却看看身边的娟儿等数个丫头,逐渐地平静了下来,冷然道:“我要出去,你真的要去报信吗?”
娟儿等人连忙躬身,,装作可怜地道:“还请小姐可怜我们,我们家里都还有一大家子的人呢!”
李丽春气不朝一处打来,知道出去是不可能了,只有在心底暗暗地祈祷道:“南大哥,方姑娘死了我知道你很难过,很恨继宏,但求千万不要来啊,你来了,必然会必死无疑!”
方家,白烛魇魇,夜风中,忽明忽暗,似乎要随时熄灭。
南玉屏便独坐在庭院的台阶上,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三具棺椁。
眼前,又浮现出方倚璧的音容笑貌出来,他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嗔,似乎就在身边眼前。
“笨蛋,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
“我看是你南大哥故意让着她吧?要不然以你南大哥的棋力,纵然是要输,也没个七战全输的道理,是不是呀?”
“哦,不就是两局棋嘛,你倒是赢一局我看哪!”
“我生什么气了?他们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即纵再输上个十局八局,又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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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玉和石润霞带着小壶拎着吃食一起进来了,问道:“大哥,吃点东西?”
南玉屏从往日地遐思中清醒过来,摇了摇头。
“吃不下?那喝点酒?”石青玉又道,递过了一只酒坛。
南玉屏点点头,接了过来,拍开泥封,仰头一注,酒香香甜,清澈!
“知味楼窖藏的黄醅酒?”南玉屏问道。
“我特地为你打来!”石青玉点点头。
“好兄弟!”南玉屏拍了拍石青玉的肩膀,又回头朝石润霞道:“霞儿,你不来点儿,我知道你是能喝的!”
石润霞却难得地摇了摇头,苦涩地道:“平日里我还大咧咧的惯了,但今日,我就不喝了吧!”
南玉屏便不再劝她,再一抖手,又是一注甘泉倾入咽喉。
酒香醇厚,清冽,入喉极柔宛如情人之手,这也是知味楼的压箱底好酒,轻易不愿意卖出,今日也不知道石青玉花了什么代价求得了这一坛。
南玉屏直接干了半坛,喝到兴处,突然将酒坛往地上一蹲,伸手一把抄起了原本坐在屁股下面呃碧水剑,一个筋斗便翻到了院子里,呛啷一声便抽出了碧水剑,一边舞剑一边长吟道:“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
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