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部第六章狗（2 / 2）

这一脚，却又将方安踢醒了，他的脑子又不那样狂热了，心中冷冷地道：“李继宏，李桂，我为什么要这么着急这跟你们拼命呢？我就是杀了你们一个两个，可维州死了那么多人，老爷死了，公子也失踪了，三千龙武卫将士一个也没有活着，只杀你们，是不是太便宜了？我得找个机会，把你们李家全部葬送，包括你爹，你娘，你姐姐，甚至——毋宝瑶肚子里你的孩子，就连李家的鸡鸭鹅狗也不剩的一只，将整个李家夷为平地，那才消得我心头之恨，才能为老爷报仇，为公子雪恨，也才能真正显得我的本事，安慰我心中挚爱着的小雨妹妹的在天之灵！我既然已经肮脏到这里了，那就永坠入阿鼻地狱永远不要轮回了，既然已经黑暗，那还要光明做什么？”

想到这里，方安的笑容突然无比的邪恶起来，睁开了眼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地向上爬了起来鼻青脸肿地开口道：“起来了，起来了，多谢公子和李总管，否则，就凭我这一身顾沅的血，今天就找不了好儿去！多谢两位，我李安以后会更加实心实意的替府里做事，也不枉公子和总管回护我一场！”

李桂便皮笑肉不笑得看着他笑道：“怎么，不嫌我打的重？”

李安连忙低首道：“此情此景下，总管打是应该的，李安理解，保命要紧！”

李桂便冷笑道：“行，总算你还明白，好了，我们别在这里说话了，快走吧！”

三个人便向李府走来。

顾府方向，火光冲天，人声鼎沸，周围的邻居，胡大海的巡城司兵丁一起上前拆屋的拆屋，提水的提水，救火的救火，一片的喧嚣，这天，也渐渐的白了。

清晨，毋宝箱、毋宝瑶、石润霞、王婷、赵镜儿、张巧云、韩菊湘、王雨知、赵元振、石青玉、张承驿等人就站在顾家的废墟面前怔怔发呆。

余烟袅袅，那是昨晚上邻居和巡城司奋力扑火的功劳，否则，这场火能烧至少半条街。

毋昭裔的声音犹自回响在毋宝箱的耳边：“箱儿，小雨死了？”

“啊？！”这就是当时自己的回应。

毋昭裔又郑重地道：“和顾沅一起死的！”

“啊？！”这是自己更进一步的反应，自己只记得当时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嘴里应该能塞进两个梨子。

估计是父亲怕刺激到自己和大姐，他的语音很低，很缓慢：“据巡城司的张大人说，小雨和顾沅的尸体已经被烧焦，顾沅的右腰有一道刀捅的伤口，有人猜测是凶杀，但失火的晚上，顾家大门紧闭，也没有人看见有外人出入顾家，所以破案的难度较大；也有人认为是顾沅傻了，小雨抵受不住压力，杀死顾沅之后放火自尽……”

“胡说！是凶杀！绝对是凶杀！”自己当场就喊了出来，热泪汹涌。

“为什么？”记得当时父亲这样问自己。

自己坚决地道：“爹，小雨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那是个自立、自强、从来不向命运低头的倔丫头，她要是为了顾公子一时的受伤低智而自杀的话，那她还是小雨吗？”

“对对对！这是一场凶杀！绝对是一场凶杀！当时我糊涂的时候那样对她她都挺过来了，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自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旁的毋宝瑶也立刻接到。

毋昭裔便也叹道：“为父也是这样想的，但李仁罕坚持他们就是自杀，现在已经在朝堂上跟赵廷隐赵大人他们吵了好一会儿了，我实在听不下去，见皇上招他们去宫里商量，我所以就先回来了！”

“他们还商量什么？不是应该尽快破案，抓住凶手吗？”毋宝箱怒道。

毋昭裔摇摇头：“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顾沅毕竟是顾夐之后，算的上是官宦人家，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多数人比较倾向于自杀，以免引起整个成都民众不必要的恐慌！”

“我……”毋宝箱险些骂出来，只觉得一股郁闷之气无从发泄，不由道：“这也能行？什么叫不必要的恐慌，这自杀就是自杀，凶杀就是凶杀，怎么能叫凶手逍遥法外？难道放任他们以后继续害人吗？”

毋昭裔叹了口气道：“我就在知道你是这样的脾气，跟小雨感情又好，就是怕你口无遮拦闯祸，所以才先回来的，现在上面还没有确定如何向外公布，也或许是凶杀，也或许是自杀，但都不许你多嘴，你们先去看看吧，毕竟，你们主仆一场！”

毋宝箱狠狠地看了父亲一眼，无从发泄，夺门而出，毋宝瑶正也要跟出，却还是觉得下面隐隐作痛，连忙叫道：“锦儿，我也要出去，你给我备轿！”

毋昭裔有些诧异：“瑶儿，你备轿做什么？”

毋宝瑶心虚，连忙道：“爹，我肚子渐渐大了，身上很不舒服，走不得远路，还是坐轿子好些！”

毋昭裔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无奈地摆了摆手，毋宝瑶慌忙去了。

毋宝箱想着早上的事情，看着顾府满目的疮痍，恨的牙根儿都痒痒，走到张承驿面前道：“张公子，昨晚你们巡城司过来，就真的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