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一场赌局(2 / 2)
“对不起相公,让你担心了。”孟婉婷低着头,神情没落。
苏景玟叹了一口气,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喜欢道歉呢?不过她是发现了孟婉婷似乎内心很敏感,只要有点小事都能让她的神经脆弱,到底是从小成长环境所导致的,还是嫁入苏府后出现的。
苏景玟摸索着抓住她的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个小傻瓜都在想些什么呢?你又没做错事有什么好道歉的,听话,以后不要有事没事的瞎道歉,我不喜欢听到这些,我喜欢你直言直语,天真烂漫的模样。”
“相公,你可是记起了什么?”孟婉婷突然很是激动地看着眼前的人,这句话她已经年没有听见了,如今再闻,令她泪眼婆娑。
还记得自己十二岁的时候,苏孟两家结成了亲家,那时候她的夫君是苏家的嫡子苏景恒,苏家老爷子带着两个儿子一同前来拜会,倒是年仅十岁的苏景玟调皮些,先在后院相识了与丫鬟们在嬉戏打闹的她。
后来两家人聚在一起聊天时问起苏景恒,喜欢自己什么,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最后还是苏景玟冒出了一句:“回孟老爷的话,小侄喜欢孟姑娘直言直语,天真烂漫的模样。”
结果就是苏景玟被他父亲给狠狠敲了一记脑袋,教训道:“这是在给你哥选媳妇儿,你瞎掺和个什么劲儿!”
此话一出把在场所有人都逗乐了,只是风水轮流转,孟婉婷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嫁给当初这个口无遮拦的人。
“我该记起什么?”
苏景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心想着难不成暴露了?
“没……没什么。”孟婉婷失落地回答,看来他是真的忘记了。
长宁似是被那血红的后背给刺晃了眼,把飘到九霄云外的思绪给拽了回来,她后背怎么会有如此严重的伤?
“你方才叫我什么?”
“……”苏景玟一脸茫然,刚才她情急之下喊了公主什么来着?哎呀想不起来了,这公主就不能看清楚场合和她计较称呼问题吗?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好不好。
“叫我阿姐!”长宁轻点了一下她的额间,略带宠溺道。
“……阿……阿姐……咱们能别扯东扯西的了吗?命要紧啊!”苏景玟欲哭无泪,长宁公主当真是不怕死的吗?可她怕啊,她要是死了苏家又得承受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长宁满意地笑了,果然要用计才能让他如此亲密地称呼自己。
“退下!”
长宁一声令下,原本来刺杀她们的几个黑衣人竟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杀意散去,苏景玟立即醒悟她这是在被公主当猴耍呢!她是在试探吗?
不知怎的,心里的郁闷忽然转为了愤怒,她用力地一甩衣袖将自己的手从长宁的左手掌心中抽离。
“公主从小便是以捉弄臣子为乐趣的吗?”苏景玟义正言辞地质问:“身为人臣,本该是皇上手中的护盾,守卫着大周朝的江山安稳,可您这么做不怕传出去让文武百官们寒心吗?”
长宁的睫毛有些微颤,脸上却瞧不出任何表情:“你是这么瞧我的?”
苏景玟没有回答,刚才是有点生气,但是话一说出来,气也就消了,剩下的就有些后怕,担心长宁公主会秋后算账。
但没想到,长宁竟忽而轻视地一笑,眼神中流露出苦涩的神情:“也罢,人终归是要成长,人心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我变了,你也一样……回去吧。”
苏景玟不理解她这话是何意,难道她是打算放下和“苏景玟”之间的种种?还是故意叫自己放松警惕,等着她自露马脚?
“小心!”
苏景玟只听到长宁惊慌失措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冰冷刺骨寒意就侵袭了全身,她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个池塘?现在也不是大冬天怎么会这么冷?
她奔向奋力向岸边游,可她在这种突发情况下忘记了去解下眼前的布条,导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岸边在哪里?甚至她连游泳的力气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每年夏天都会跟欣然一起去游泳馆游泳的,穿越一下怎么连游泳都不会了?
意识渐渐地模糊,手脚没了知觉,她听到岸边杂乱的脚步声像是乱成了一团。
“婉婷姐姐,二公子没这么快醒来,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都已经陪了两天两夜,你本就身子虚弱再熬下去到时候二公子康复了你又病倒了。”
许欣然不知道自己这次第几次在床边劝说孟婉婷了,她是个很固执的女人,怎么劝都不听,连苏夫人,苏景恒和香儿都来劝过了,依旧没用。
香儿焦急地看向许欣然,希望她能想想办法。
许欣然突然想到了一个馊主意,把香儿拉到一边悄悄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香儿先是一怔,接着也认为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便同意了她的提议。
“婉婷姐姐,我听香儿说,你出嫁的时候曾从孟府带了鹿竜膏来是吗?”许欣然问。
孟婉婷盯着一双熊猫眼,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吗?”
“鹿竜膏不仅可以外敷有助于美容养颜,在药学上也是相当珍贵的,少量放于药材中可以活血化瘀养伤生肌,我想着或许可以把鹿竜膏放进药方中试上一试,说不定二公子喝上一剂就会醒了呢?”
“此话当真?”孟婉婷显然对许欣然的话不是很相信,认为凡是要让她离开这个屋子的人都是在骗她去休息。
“当真,我以我家公子的名义发誓。”许欣然说的像确有其事一般,如果苏景玟醒着估计又要笑得肚子疼了。
看她这副认真又不像是在欺骗的模样,孟婉婷半信半疑地对香儿道:“香儿,去我房间把鹿竜膏拿来。”
香儿顿时一脸苦闷地说:“小姐,鹿竜膏可是大周朝极其珍贵的东西,当时是夫人说要亲自帮你放置的,奴婢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其实许欣然对这个所谓的鹿竜膏也没有太多的印象,当年自己出嫁的时候因为对婚事的不满,所以对任何事都不上心,要说放东西,可能一时半会儿她也得翻箱倒柜的找了。
“这样,许姑娘,你既然知道鹿竜膏,那不妨与我们一同找,这样速度便会快些。”
只要是为了苏景玟好,孟婉婷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既然许欣然说鹿竜膏对他的病情有帮助,那就赶紧去找,也好早点让相公的身体康复起来。
“好。”许欣然一口应允。
然而当孟婉婷刚前脚踏入自个儿的房门,许欣然就一掌把人给打晕了,跟香儿两人合力抬到了床上。
“你好好照顾婉婷姐,我就去隔壁照顾二公子了。”许欣然对正在给孟婉婷盖被子的香儿说。
“嗯。”香儿直起身感激地向她施了一礼:“多谢姑娘。”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你这样让我怪不好意思的。”许欣然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她还挺不习惯别人跟她客套的。
“不,姑娘受得起。”香儿严肃又认真道:“此前奴婢说了一些过分的话伤害了姑娘,姑娘还能不计前嫌替我家小姐着想,奴婢在此向您致歉。”
“行了行了,别磨磨唧唧的,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从今往后就姐妹相称了呗。”许欣然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走了,你也注意休息。”